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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一枝草木美人 第一百三十八回 山阴里似曾相识

作者:以俟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20-06-04 21:29:4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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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与从青丘出发,御湛泸而飞,一路上翠山画屏,碧水含茵,景致美不胜收。约摸两刻钟的剑程,便到了山阴。离与往下瞭望,只见蜿蜒起伏,脚下有十二峰,那青山绿岭之间,云雾缭绕,包裹着一村落,依山势而建,从山顶向山腰间蔓延,古舍黛草木篱,被周边树木掩映,村落中间一条街道时隐时现,旁生里巷,状如‘鱼骨’。

    一种似曾相识、同时又刻骨铭心之感,扑面而来.....

    “勾余山?!!!”离与惊诧,自言自问,随即喜不自胜,落下地来,跑入山腰,信步闲走,随步可见古磨、古井、古庙,恍若隔世。

    事过境迁,离与万万没有想到,他将人世间,交叠缱绻的世道褶皱,恢复到同一朝宗同一空间的同一世道之后,勾余山,会是他要带芷兮去的名为‘山阴’的地界儿。

    离与依旧不敢置信,手从眼前一划,凭空现出三卷史籍古策,皆以青竹简系以牛皮绳而制成,分别书名为:《越绝书》《山海经》《国语》。他翻出几笺,方确认《越绝书》中的“茅山”、“会稽”、“大越”、“山阴”,《山海经》中的“会稽山”、“涂山”、“勾余山”、“汤山”,《国语》中的“鄞”,皆是该地前后使用过的地名别称。

    “兜兜转转,我又随你回来了勾余。”离与对着手中折下的荼蘼枝,笑着说道:“还记得,你当初方才在娲皇宫降生,第二日凌晨,被娘娘从密境发落到人间吧,我是扯着你的衣角,在最后一刻过的那密境八卦,我,你,滇儿她们,结庐人境,便是在这勾余山。山长水阔,世事轮回,应觉他乡是故乡!”

    荼蘼枝,在微风中,妖娆地摇晃,不知是否,听懂他的话。

    “却不知,笔飞巷,在哪里?”离与握着她走,忆起当年,在勾余西山青囊下,将她凭空抱起,踏风而行,从勾余村去往漆吾村时,她拼命挣扎,两人于风里云霄,摔到地上泥里,状若‘狗啃泥’,被夫子和一众孩童正好撞见的情景。睹物而思人,思过往,离与边走,边想,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离与陶醉在过往的思绪中,浓情蜜意,将他,不知不觉,‘咚’一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躬身,及腰,足足有九十度的弧度,行的是个大礼,唯唯诺诺,向离与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冲撞了公子!”

    离与细细端详那人,又是一种似曾相识,一种刻骨铭心,那人迟迟不见起身,一如当年夫子与他相遇相交,也是这般的繁文缛节!

    “夫子!夫子么?”离与不确定地,试探性地,问着眼前的人。然后,也躬身揖手,及腰,回了个同等的大礼。

    “素昧平生,公子怕是,问错了人。”夫子还是年轻落魄时的那副样子。手里攥着书卷,背后背着竹篓,见离与回了礼,这才直起身来,甚至于,连习惯,都没有变,只是用陌生的口吻,继续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夫子。不过有个走路看书的坏毛病。”

    “哦,”离与不管夫子,识不识他,惊喜交加,已经溢于言表:“无妨,无妨,不认识也无妨。你,你,背着竹篓,是要替娘子,上西山采药去么?”

    “你怎知?你认识我?”那夫子书生,莫名其妙问他。

    “不知可否给在下,引一下路?”离与没有回答夫子的话,顾左右而言他,这妖界之妖的毛病,离与也带到现在了。“敢问,此处可是山阴县么?笔飞巷,在哪里?”

    “人家都说,我是个书呆子,没想到,你比我还呆,”那夫子不苟言笑,说的话,却依旧有趣:“还是不识字么?这么大的界碑,这么大的‘山阴’二字,公子这般贵人装束,竟不识么?”

    离与初次与夫子重逢,又遭劈头盖脸一顿说教,不悲反喜,只是兀自笑道:“在下才疏学浅,有兄长帮吾确认,吾知矣。敢问,那笔飞巷,可在哪里?”

    不知,上世的夫子,若知投生他亲子之骨的吴名吴骨错,如今与他兄弟见称,作何感想。然而,追根溯源,或许,从一开始,他在勾余村初见离与,他的初衷,便是要与离与,朋友相处,兄弟相称的吧,现在倒是如愿以偿了。

    而离与也自是知道,要向夫子请教问题,重复不上两三遍,他未必能入耳。果真,夫子这才发觉,离与在向他问路,问的是笔飞巷。

    “这村子,一巷贯之,两侧布有对称的茅舍,状若鱼骨,这条巷子,叫‘义里’,倒不是笔飞巷。”夫子答道。“笔飞巷,在十里外的村子里。”

    “可有一户,称荼蘼人家么?”离与继续问道。

    “我非本村中人,”夫子老实答道,“但是我去那西山采药去,这勾余村,我亦是常路过的。这村子里,多数的人家,都是苏姓,不曾听说,有姓‘荼’的。”

    “兄长,可是漆吾村人么?”离与听闻,村落名字居然还是勾余,不免又追加出许多的思绪来,接着问夫子。身为神君兼六界尊主的他,此刻孩子般幼稚地,一问再问,不过是想确认,这里是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地方。

    “你是谁?”那夫子,先前是听离与说中了,他背着背篓是要去西山为娘子采药,现在居然连他是那村人都知道,不免一时又是错愕,又是惊慌,云里雾里地,便板着面孔,问离与:“为何知道我许多事?”

    “说来话长,”离与知道,跟夫子说话,有了开端,便难有末端,于是讪笑着说:“兄长先去采药要紧,以后,来日方长,我会拜访兄长的,再细谈不迟。今日我还有要务在身,须将这枝荼蘼,先交给主家,便要回去了。告辞,后会有期。”

    “怪哉,怪哉,”夫子摇着头,看着离与离去的背影,无奈叹道:“世间怪人常有,人说我是一个,你看来,亦是一个啊。”不经意间,他还居然叫出了离与手中荼蘼前世的名字。着实怪哉。说完,夫子依旧,边走边看书,挪着步,向那西山去了。

    苍茫的天色里,笼罩着他,落寞而忧伤的背影。

    离与此刻才觉自己,如此冒失,急匆匆折了一枝草木,喜形于色地要亲自去送与荼蘼家,却忘了问问那报神,荼蘼在当世,姓甚名谁,家居哪弄哪巷,有何症状。

    离与沿着勾余村中,那条熟悉的无名溪,一路寻来,水光潋滟,山色空濛,不经意间,毫无征兆,下起濛濛细雨。

    离与一伸手,变化出一把油纸伞,又让他想起他与芷兮,屋檐下一起躲雨的情景来,真是兀自,空惹情伤。不知不觉,他竟也顺着青石板路,走到了昔日荆家的院落前,却是竹篱茅舍依旧,不过一片断井残垣。

    荆家隔壁的阿婆,穿着是荆条和树叶,做的破衣裳,从过道里走出,看一个陌生男子望着这荆家废墟发呆,好心提醒他道:“这荆家,才死光了。公子是来吊唁的么?”

    “哦,”离与向阿婆,行个人间礼数,答道:“他家人,都死了么?怎么死的?”

    “看公子装束,像个贵人。我方才还在心中猜幌,荆家这蓬门陋户,怎么有公子这般故交,来吊唁的呢?”阿婆道:“果真是个不识的。都不知道,他家人,都是被毒蛇,给咬死了。”

    “毒蛇?又是毒蛇?”离与再想不到,什么样的悲剧,都是可以循环重演的。却也不想想,如今的原始的部落,虫蛇出没,再正常不过的。村民与野兽比邻而居,也早已习以为常了。猎户那时,都是盛行的。

    “模样好看,竟是个呆的。”那阿婆见离与兀自发呆,又总是念叨毒蛇,似乎耿耿于怀,便摇头叹息着,接着去拾柴火,以烤自家院中山味了。

    “婆婆可知‘笔飞巷’么?”离与醒过神来,对着阿婆背影喊道。

    阿婆转过头来,说:“本来,我不太出门,并不知道。但是可巧的很,这荆家,有个遗腹子,我见着哭得实在可怜,给抱到她姑姑家,人家给扔到陌上了,前日听说,那孩子被一个脚夫挑走,抱到月婳部落里去了,说是荆家娘子,娘家人,给接走的。就住在笔飞巷。”

    世事,可怕得,重拾了。

    离与箭步飞身,心急如绞,向着那月婳部落的方向去了。轻步熟路,只一刻,便到了。‘笔飞巷’的巷弄名字,果真便被挂在碎石垒成的里巷墙壁最醒眼的地方了。

    他已不消问谁,便见着,那巷里,坐落着一处宅院,重檐庑殿,甚是轩宇。院外荼蘼绕墙,绿柳周垂,雕花门楼上书:“墨府”。

    他上前敲了敲木门,一个姑娘,梳双环髻,眉目清丽,自倒座走出,见是陌生男子,便问道:“公子,是甚名谁,何事,找谁?”

    “这里,是荼蘼的府上么?”离与相问。

    “恩,主家,姓墨,名讳荼蘼。”那姑娘答道。

    “我,是,应你家主人之请,”离与实话实说,宛若自己便只是一个送脚的小仆:“来送荼蘼的。”

    ‘哦,三月移蘼,乃墨府成规。”那姑娘笑道:“只是,往日不见,这样俊俏华丽的公子,来相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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