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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一枝草木美人 第一百十八回 亦步亦趋揭情劫

作者:以俟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20-04-25 09:59:4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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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早了一分一厘,”魔尊冷笑:“冥界少主,真是要跟我,斤斤计较啊!离与让他们多活了一年多,你尚且口口声声,要为他开罪,而我,不过只是让他们多活了一分一厘,你倒要跟我算死账!”

    可怜魔尊万世骄横、粗枝大叶,竟不懂得‘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对于性命来说,寸金难买寸光阴。

    “罪有渊薮!就是这一分一厘,你已经改了他们的命!你将十万军士施了法,他们本来没有发狂到吃人、互吃,是你故意施法给他们,让他们变为十恶不赦,好为你将他们救活后入魔道,铺路搭桥。”未若指摘魔尊之罪。

    “口说无凭”魔尊在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时,才想起质问别人指摘他时‘口说无凭’,他却不曾反省反省自己,当初他指摘离与的罪时,步步紧逼,寸步不饶,当时他自己是否也是‘口说无凭’。可见,凡事,总是这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到自己身上,才会斤斤计较。

    “我当时,便在现场。”未若道:“你本来就要将那十万军士编入魔道了,可是,芷兮来了,你惧怕芷兮变为怪哉,对付于你,所以,你才隐身遁形,暂用缓兵之计,看芷兮,后续要用这十万兵士,做些什么?然后,你便用他们为由,咬定离与的罪。若我真的斤斤计较,离与,本便一点罪都没有,反倒是他,帮我冥界,暂时收回了这十万军士,他筹谋一番,全不为自己,甚至是为这十万军士,在筹军功,让他们将功折罪,好为他们争取活的机会、生的砝码。”

    芷兮闻言,才知,离与,是有帝王之才的。他非但是在为她,他实在为的还有众生。他每一次筹谋,都是一石数鸟,且无不为善。

    “当时,我比生死簿规定时辰,早一分一厘,到陈州驿,取那十万军士时,你们冥界,在干什么?!”魔尊见未若较真,也跟着较真:“若真是要精确到一分一厘的尽忠职守,何以当时,不阻拦我,偏偏要等到离与,用了他们,到如今,大功告成,你才来指摘我,跟我讨公道?”

    “魔尊,你休要强词夺理!”未若怒道:“是谁,先不饶谁?是谁,步步紧逼,非要为此十万军士,将离与定成死罪?你是怕他,有伏羲神脉,倘若以十万军士做生奠,不算他的罪,倘若他无辜,那休循论术的最终胜出者,便是他,而不是你了。论术论德论血脉,你都比不上离与。”

    “未若,你说我看到芷兮来了,才没取走那十万军士入魔道,是我怕芷兮变成怪哉,那么,我也问你,你当时,是跟芷兮一起去的,你看得分明,我隐身遁形,你当时,为何不立即阻止我,而是任由芷兮,将那我方才救活的十万军士,收归为她用?”魔尊琢磨了半晌,才从未若方才的话中,找到了破绽,抓了他的小辫子:“你这不是假公济私么?你这么帮这个妖女,到底为了什么?”

    芷兮之前,未曾想到这一层,听魔尊道来,才怀着同样的疑惑,怔怔地望向未若,那柳叶眉下,烟波之中,似乎在问:是呀,为什么呀?一如未若夜闯麝熏殿时,她质问他的那般:“为什么是我?!”

    未若也看着芷兮,那目光,明明和离与亦或木落看她时,是一样的。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低下了头,沉默无语,因为,他,无言以对。之前在麝熏殿,他尚且还可以拿芷兮的资质,来糊弄芷兮,诓骗自己,可是,事到如今,连他自己都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变了质。他对她的包容,想为她文过饰非,想让她达成心愿,都超出了正常的界限。

    “你为离与开罪,是,细细说起来,他确是无罪的。但是,细细追究起来,你却是,真有罪的。所以,你一开始,缄口不言,不为离与说话,不是因为时候未到,也未必全是因为你父亲和那女人的情感纠葛, 你不过还藏着私心,要为你自己,作为冥界少主,因陷入这个草木美人的情网,所犯下的所有的过失, 文过饰非! ”魔尊见他无言以对,越发坚信,自己说得,全对,因此,也越发‘得理不饶人’,径自指着芷兮,向未若发难。

    “不对,”芷兮听魔尊之言,离经叛道,反驳他道:“你休胡言乱语,为他乱安罪名,他,恨我都不及,之前更是一度要取我性命的!”

    芷兮说着,转向未若,问他道:“你说呀,你不是恨我么?恨我母亲白芷,夺走了你父亲的爱,让你的母亲,日日以泪洗面、患了疯癫,你还曾说,母债女偿,所以,你要索我的命,抵母亲的债,是不是?”

    芷兮说完,依稀觉得,此话似曾相识。对,便是她密境初生时,离与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他当时对她说的是“母恩女受”。一个母恩女受,一个母债女偿,都是她的母亲,白芷,前世为她积下的孽缘。而现在,白芷就在眼前,却对她不闻不问,却捧着离与的脸,说什么‘亲母子’。

    芷兮这说话时,由东而扯西,陈芝麻烂谷子一盘烩的毛病,似乎又犯了。她终是不懂情为何物,前面问着未若话,后面却又敏感攀扯到了她与白芷的母女情分上去,眼睛直直勾勾望向在离与身边嘘寒问暖的白芷,心里一味嘀咕埋怨:“我以为你死了,为了你,我受了多少本不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现在你活着,居然不是来认我这个女儿的,却是来领儿子的!”

    未若面对芷兮,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心中巨大的压抑的隐忍的感情,使他不知如何启口,只是恨自己:

    他的父亲,爱上了白芷 他恨白芷,他也以为白芷死了,所以,他把着恨,转寄在她的女儿芷兮身上。可是,造化如何弄人,他总是重蹈父亲的覆辙,总是情不自禁,像是陷入了一场轮回的诅咒,他,不知不觉,对芷兮的恨,都变成了爱,而且,是失去底线和原则的爱。

    那是一种默默无闻、深埋心底、暗暗倾慕的爱,他不想让她知道,当然,也不想让除她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可是,现在,魔尊,却在将他对她的暗恋,赤裸裸明晃晃得公告天下,又让他情何以堪。他感到一种深藏心底的秘密,被人无情拨开的痛楚,那是一个少年,情窦初开时,最真挚的最含蓄也最深沉的情谊。

    “魔尊,就事论事,”獬豸开始扭转已经开始歪曲的情势:“刚说了不让娘娘论家务事,你又在这里,乱点鸳鸯谱,攀扯一些莫须有的情事!”

    “娘娘既说,她的家务事,非家务事,是关乎六界之主的事,”魔尊狡辩:“那我这事,也不是只关乎我的清白,还有冥界少主,到底有没有罪的问题。”

    魔尊此话一出,整得在场诸灵,都有一种‘我本有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的被歪七扭八、带到沟里的既视感。

    “事分轻重缓急大小”獬豸道:“既然离与无罪,娘娘又说,这位被冥王带来的无名女子,能证明离与的身份,那你质问未若怠值一事,不妨往后延它一延,待论处新主,再来为你裁夺。”

    獬豸这一说,众灵都听得出,其实是将魔尊,排除出了继承者之外。魔尊恶狠狠瞪着獬豸,獬豸也恶狠狠瞪着他,两个都是眼如铜铃、一脸辟邪之恶相,故而,谁也只是心里排斥彼此,并不出手。

    众灵将视线,也复转移到那个被冥王私带上天的柔弱女子身上,但见她,娉婷袅娜,一身娇媚、我见犹怜之态,纷纷私议:

    “这个女人,自己都一丝神气,甚至连妖气都没有,靠她来证明离与的身世?”

    “看着便是一个凡人,那她又如何先证明证明自己的身份?好让我们信她呢?”

    “她说的,怕是也真不了!”

    “美则美矣,只是,伏羲怎会恋上凡人?凡人可是娘娘抟土作的啊。最是龌龊不堪的。”

    ......

    白芷还没开口证实离与身世,首先她自己的来历,就引来了重重质疑。

    “碎纸之刑,大家都知道吧?”娘娘道:“伏羲当时昭告六界,因为芷兮,当年虽是草木之身,但被凡人折下一枝后,竟然缠死狐族少主,并试图吸噬天地,伏羲要将那一枝草木,处以碎纸之刑,其母白芷,护女心切,不忍它人形未修成,先残一臂,于是,代替女儿受了这刑罚,想必此事,六界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正因为白芷曾身受碎纸之刑,按照密境妖规,芷兮才承袭了芷兮这名字,意为‘止兮’。”

    “此事,自是知晓,”众人称诺,然新疑又生:“那她到底,是芷兮的生母,还是离与的?既是受了碎纸之极刑,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正说明她是冒牌的么?”

    “养恩,多于生恩,”白芷自己说:“我虽早看出,她非我所出,但是,她毕竟,也是我亲手栽于土中,看着她修行的啊。我为她受这刑,权当为她日后因为背着我女儿的名义、所受的流离失所之苦,做的些许补偿吧。”

    “她所以逃离了那碎纸刑,是因为混元珠的缘故。”娘娘道。

    可见人活着,不过是互相证明,彼此活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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