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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们所有人都无关，我的理念仅仅只是我自己的理念，并不是你们的理念，你们所有人都应该去做自己的事，自己应该做的事，自己想要做的事。农天兄，你说说看，新界为什么闹成了今天这个局面，真的是你们的能力不够吗？依我看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们能力太够了，凡人或许需要人管理，需要人束缚，需要人去限制，但到了天人的层面之后，一切都变了。说到底我们都还是当年那个思维，从兼界走出来之后就没有改变过。”
“你是说自信天君、限制天君之所以叛变，前面那些人之所以背叛，全都因为我们管得太宽了？”农天皱眉，他从来都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是的，没有人愿意被他人挟制，被他人约束，被他人限制，那个限制天君为什么以限制作为自己的法则，自信天君又为何名为自信？这些年我一直身处于冥冥之地，对于天界一切都看在眼里，你们的一举一动也都了如指掌。说说我个人看法，我觉得你们大家这些年里都在渐渐失去自我，被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人所绑架，那不是原来的你们。我敢肯定，你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追求，新界之中的众生也都有自己的追求。”
“老师，你的追求就是我的追求。”新潮天君表态。
“不。”无起摇摇头，“你是为了报恩，心存乌鸦反哺之心，那不是你的追求，或者说你还没有真正摆正心态，真正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究竟为了什么。今日之后，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好好反省一下，反省一下自己，想想自己这些年来是不是一直犹如一个傀儡一般，失去了独立人格。”
“老师，你莫非要与我们分开？”时代天君有些着急，他听出了弦外之音。
“恩。”无起缓缓点头，“天界很大，你们应该四处走走，去寻找‘自我’之真谛，我之前将新界所有人全部放逐，也是出于这个考虑。陈凡适才说我的理念就是他的理念，我知道是发自真心，但他已经被假象所蒙蔽，同样被假象蒙蔽的人很多，我希望你们剥开这层假象，真正想清楚，想清楚一个为什么的问题。”
“我懂了。”农天渐渐露出笑意，“起兄，你的修为看似落下来了，但境界却提升了。表面上看你将新界拆了，新界不复存在了，但种子已然种下，总会有一些生根发芽，那些生根发芽的才是你所需要的，他们才会是真正剥开假象，真正践行你理念之人。这也是一个筛选的过程，自愿不自愿全凭自己，如此日后新界若是再次重组，也就不会再生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出来，这也算是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算是吧，之前我见过孟，他改变了我最初的一些想法、看法。我也知道其实大家都有着自己的主见，只是平日里碍于情面，并不好表达出来。这样不好，很不好，时间久了分歧会越来越大，矛盾越积压越多，最终变得无法挽回。这一点谷已经看到了，我慢他一步，所幸为时未晚。天界很乱，也很危险，危险程度要超过以往任何一个时期，但危机相伴的道理你们都懂，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去吧，去寻找属于你们的机缘。”
“老师，我们这才刚刚重逢，没必要这么急着就分开吧，我们两个心中还有很多疑问想要向您请教。”新潮天君恋恋不舍。
“来日方长，有什么疑问等你们游历回来再论，我随时都能找到你们每一个人，若是遇到危机，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届时我会现身，一切等未来团聚再说。”
“好吧，既然如此，还请老师多多保重，弟子告退。”二人再次行了一个大礼，而后就此离去，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还别说，听了起兄的一席话之后，我还真的感觉轻松了许多，整个人不再焦虑，不再患得患失，恢复了从前。”
农天爽朗一笑，而后朝着无起拱拱手，“听你的，我先去过几天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列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农天走后，场中就只剩下了无起与一干先天灵宝。
罗绣感慨了一声，道：“起兄，前番兼界遭了大难，我们也因为与家兄分离，不知你可知家兄现在何处，我们想现在去找他。”
“行天目前正在熵界，与钧天在一起，那里现在极度危险，随时就有可能爆发世界大战，你们先不要去了，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事，等处理完之后，与你们一同前往如何？”
“大善。”罗绣含笑点头。
“走吧，我们先去素界走上一遭。”无起袖袍一展，将一众先天灵宝卷起，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素界？莫非诸天以及一干故人都回去了？”诛仙剑诧异，他方才注意了一下，发现新界放逐之人中并没有这些故人的身影。
“不，他们目前都在二十四区，与你们的位置并不远，之前我还与之见过一面，都很好，你不用挂念他们。我之所以往素界去，是因为敖星、姬月、风华与自在之前于那里现过身，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去看看，去看看。”
“起兄，你的速度貌似已经超越了至年，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不知现在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虚菩提发问。
“呵呵。”无起苦笑，“我的境界不升反降，尚
且不如你们，战力也在下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真正降至天境三变，一切也只能推倒重修了。”
“什么？”闻言，众人俱是一愣，混沌钟瓮声瓮气道：“和我们说说你口中的冥冥之地吧，是真灵之乡的别称吗？那里又是一处怎样的所在？”
“好。”无起点点头，没什么避讳，当下他从当年与劫界来人大战开始讲起，一直到说到了如今。
说起来他自己的遭遇倒也简单，就是进入了冥冥之地，终日里没事不是观察一下天界就是闭关修行，可以用极度无聊来形容。
当然，虽然他自己觉得有些无聊，但听在众人眼里却充满了新奇，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除却经历之外，无起也说了很多自己的见闻，其中大部分都来自无无天君。
对于无无天君，无起调侃之余，对其很是敬重，并称之为天上地下第一人。
他此次之所以能从冥冥之地返回来，也全拜无无天君所赐。
当然，也付出了相应代价，这个代价就是之前修为作废，一切从头再来。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恕我直言，起兄，你真的不应该回来，代价太大了。”太极图感慨。
“呵呵。”
无起微笑以对，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探讨，他回来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而且他相信，修为没了也没有关系，只要给他一段时间，修回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随机不可测是不能再继续参悟下去了，只能摒弃这个另则一条路。
这一条路，无起打算转回从前，还走当年从修行之初就一直走的那一条路。
天数，什么是天数？在他看来，天数就是定数、劫数、变数、异数、命数、运数、气数、分数等等诸数的总和。
他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他还是这么看，也打算这么走，自此一条路走到头。
纵观他的一生，可以说就是诸数的缩影，诸数也一直在影响着他，思维、观念、世界观、价值观等等，方方面面都在其中。
之后无起不再与众人聊天，而是陷入了回忆，陷入了沉思，一些尘封的往事，都从他的脑海当中浮现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从他进入天界开始，就已经做了。
其中有一件事是他回忆起来最多的，那就是他曾经的一段相对比较离奇的经历。
那还是他当年长征之时，顶着永恒、真理、审判三人追击的压力，自己的心由此一分为二。
一颗心为可控之心，一颗心为不可控之心，
其中可控之心这么多年里已经停留在天境三变，并没有半点长进。
而不可控之心一路膨胀，从三变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跃到达六变，进入七变。
若不是他这次选择回归，很有可能现在已经立足七变顶峰，正在进军八变了。
现在想来，种种一切，都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不可控之心的由来，一方面来源来与随机不可测法则，这个法则虽然他已修行多年，但自身从来都没有真正把握过，把握其内在真正奥妙。
另一方面，则来自于旻天，他当时因为自身压力，通过投机取巧之法，把自己想象成了旻天，以此来给自己信心。
而自前番下界见到定数天君之后，无起就有一种感觉，感觉定数天君就是旻天，旻天就是定数天君，虽然对方没有承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