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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这个还真有点麻烦，我说你小子，怎么净偷懒，其他方面照搬照抄也就算了，这境界一事非同小可，又岂是照搬照抄所能了事的？”
“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老师的智慧远在我之上，我自己提炼境界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会走很多弯路，谁能想到老师会出现意外，不过老师虽然出现了意外，但他的路没错，只是缺乏完善，只要我们能够加以斧正，继续走下去不成问题。”
“好吧，前面六层境界说出来我听。”
“夜郎自大，痴心妄想，天马行空，坐井观天，盲人摸象，异想天开。”
“我想想，我想想。”谷手抚额头，不断轻揉，过了一会儿，道：“这六层境界，你不用说具体内容，单从名称来看，走得乃是心路，心的起落，心的沉浮，其中又夹杂了想象成分，从修心转为修想象力，但最后又与物质界接轨，看似现实而又荒诞不经，看似合理却又混乱不堪。当然，以上都是表象，以我对你老师的了解，他所最擅长的乃是归纳、总结、延伸、跳跃。归纳前路，总结得失，无限延伸，思维跳跃。你看这第一层境界，夜郎自大，就是对天境之前所有境界的一个总结。这种境界，天界土著是根本想不出来的，因为他们的修行并非徐徐渐进，并非一步一个脚印踏上来的，也自然不会有这种体会。之后的痴心妄想、天马行空、坐井观天、盲人摸象，则是经过归纳、总结、眼神、跳跃之后，锁定了关键词“体会”，从“体会”上进行着手。但“体会”是不确定的，不同阶段会产生不同的“体会”，甚至与前面的“体会”相冲突。是以，他又进行延伸，延伸到了“矛盾”，不断对前路进行“否定”，于“否定”之中发展，于“否定”之中进步，最后实现升华。若是按照这个规律发展下去，这下一层境界，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孔截正在品味谷的话，见其突然戛然而止，不由马上追问。
“信口开河。”
“信口开河？”
“不错，就是信口开河，这第七层境界就是信口开河。”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信口开河？”孔截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后一脸茫然地看着谷。
“呵呵。”谷微微一笑，“你不觉得我前面的话全都是在信口开河吗？”
“你，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孔截一愣，随即急了，掏出一把五色羽扇。
“且慢，打住，用心灵去感受，用智慧去测量，用想象去模拟，用联系去推导，用数学去计算，待感受、测量、模拟、推导、计算之后，你再回想一二，看看我得
出的这个境界是不是你所需要的境界。”
“信口开河，信口开河。”闻言，孔截收起五色羽扇，再次琢磨这四个字。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千多年，在这两千多年里，孔截始终在思考境界的问题。
他按照谷的方法，用心灵去感受，用智慧去测量，用想象去模拟，用联系去推导，用数学去计算。
在每种方法都循环往复实验了无数次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验证真伪。
这个真伪，并非境界真伪，而是来源真伪，以他多年修行的经验以及对无起的了解，第七层境界很有可能就是信口开河。
若是该境界是无起亲口告知，他不会有丝毫怀疑，但偏偏是谷推导出来的，又让他有些困惑。
“怎么，还在怀疑？怀疑就对了，不怀疑那是对你不负责任，既然你信得过我，找我帮你推导，我自然竭尽所能，断然不会忽悠你搪塞了事。”谷一脸傲然。
“呃。”孔截有些无语，随后问道：“谷兄，这当真是你推导出来的，而不是我老师事先告知你的？”
“是。”
“到底是不是啊？”
“是不是都没有意义了，随着你老师的陨落，路就已经断了，需要你去续接，这条路不可能百分之百就同你老师走的路一样，但他已经帮你探明了方向，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就肯定没错，不像我，正在面临十字路口，不知道何去何从。”
“好吧，不说我了，说说你，你既然帮我找到了路，我说不定能帮你辨明方向，毕竟大道通途，哪怕有无数条路，方向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朝着无境前行。”
“说说也好。当年我乃是纵横世界的一个蝼蚁，在其中沉沉浮浮，于轮回之中颠沛流离。终于有一世我发生了变异，融合了变数这个身份，开启了崛起之路。这条路上与我竞逐的乃是天道之子，一个集天地大运于一身的女子。由于某种某种原因，我窃取了本应该属于她的造化，得到了纵横无敌功，最后逃出了纵横世界。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几经周转，到了你所熟识的洪荒大陆，以一个穿越者的身份，认识了你老师。这个时候，我虽然记忆已失，但气机未消，还是重新领悟了纵横大道，所谓纵横大道，简单说就是合纵连横。”
“我想知道，那个某种某种原因，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否详细阐述一下？”
“不能。”谷直接否决，而后白了白眼睛，“据我所知，新界有一只混沌白孔雀，和你走的好像很近，什么时候介绍认识一下？”
“打扰了，你接着说。”孔截没有在这个问题
上再作纠缠，直接催促谷继续。
“等我再次来到天界，没过去多久，当年的天道，也就是纵横天君就陨落了，我继承了他的道统，成为了新的纵横天君，纵横大道也被我升级为了纵横法则，成为了我主修的法则之一。当然，我修的法则还有很多，就比如逻辑法则、主角法则、实验法则等等。之后我对我所修的全部法则进行了一次归纳、总结，在进行一番揉捏之后，就形成了联系法则。”
“你很冒险，联系法则等阶颇高，盯着它的人必定不在少数，百舸争流根本不足以形容，最后却被你一人独占鳌头。”
“不，其中也有运气的成分，我在即将成功之时，才发现这道法则已经有人事先早就凝练出来了，若是不出意外，我此刻已经失败了，只能另谋他路，然而凑巧的是，就在我要放弃之时，突然发现这条路又通了。”
“那位联系天君陨落了？”孔截瞪大眼睛。
“是啊。”谷露出笑意，“现在你知道庄天、墨天、法天他们为什么一棵树吊死，迟迟不肯更换法则，迟迟没有突破的原因了吧。”
“我知道了，他们都在等，等着与自己所修同种法则的至高领袖陨落，等对方一陨落，他们就马上进行替补。”孔截恍然大悟。
“不错，本来这种机会应该不大，但而今天界说不得战火连天，正在爆发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乱，这也就为我们这样的人提供了机会。而且，我还发现，以前我们对至高法则的认知有误，被钧天他们误导了，其实每一种法则都可以晋升为至高法则。因为无论什么法则，归根结底都是天界法则，揭示了天界的本质，只是手高眼低的人太多了，没有多少人真的愿意去将那些排名太低的法则晋升，晋升成为至高法则。这种冒险的行径，也唯有一些与世隔绝的小世界才有人去做，但凡有出路，就不会有人如此。”
“先不说这个了，还是研究一下方向的问题，说实话我对你的情况很是担心。”
“无需担心，修行之路本来就是步步荆棘，越到后面就路越窄，留下的人也不多，一般的数据资料对于这个境界也已经用处不大了。对了，你以归纳总结之法，归纳一下我之前说的这些究竟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恩？”孔截一愣，随后陷入反思，如此过去二百年年，二人沉默不语，直到第三百年，这一日孔截眸子突然一亮。
“你想到了。”
“恩。”孔截点点头，随后道：“所谓联系，就是事物之间以及事物内部诸多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和相互作用的关系。天界一切事物并非孤立存
在，而是和周围其他事物相互联系着的，整个天界就是一个有机整体。一切事物，也都可以用联系的眼光看待问题。与此同时，天界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发展的，天界在变,其间的联系也在变。正是因为此间诸般变化，让你迷失其中，找不到方面，每走一步都是十字路口，不知我所说的可对？”
“对，对极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个，这就是我目前所面临的问题。”谷笑道。
“难办啊，你需要另外参悟出一道法则，名为发展法则，或者去寻找一人，这个人叫作发展天君，你二人结合到一起，当可世间无敌，乱世称雄。”
“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已经世间无敌，根本就不用我来凑数。”谷苦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