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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衍背部倚在石壁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身上有很多伤，在牢里受的，被机关伤的，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
林清音终于正眼看了墨衍几秒。
“本王身上的怪异之处，颜小姐似乎了解？”
墨衍知道自己中了一种奇怪的毒。
“倒是不了解，只不过看到和王这样，想起了一个不久前离开京城的人，她给和王留了话。”
墨衍的神色，变了。
“无非是一句，猎物猎了猎人。”
墨衍抬首笑了出来：“无非哈哈。”
好一个无非啊，讽刺至极。
他觉得荒唐，也觉得可笑，更觉得可悲。
起初猎人猎猎物，难道就对猎物没有一丝感情吗？
那边，楚俞解决了侍卫，看向墨衍。
墨衍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此时他忽视了林清音，只是看着楚俞。
墨衍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又似乎没有话。
墨衍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他的嘴角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
洛绮晴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下了毒，而他知道，他今日活不了了。
墨衍嘴角流出的鲜血浸红衣襟，他看着持剑立在原地的楚俞。
他睁着眼睛看着，就这么看着，慢慢没了生息。
林清音神情平静地看着死去的墨衍，思绪百转千回。
洛绮晴的毒世间难见，也霸道，如果她是洛绮晴，她还可以更狠。
阴冷潮湿的空间如同一个牢笼，隐约的轰隆声忽然响起，像是在井口处产生的声响。
这个空间本身就可以做一座坟冢，如果入口被堵，在这空间里的人，似乎必死无疑。
再如果……墨衍死去，而他的血液里也会有毒，这毒会被扩散到空气里。
轰隆声没有间断，而头顶的锁链依然安静垂在上方，连接着干化的土壤。
林清音记得走过的路线，也熟悉皇宫的布局，能推测到这个空间，在皇宫的哪个位置。
“入口被堵了。”楚俞收回在墨衍身上的视线，他看向林清音，“我们头顶是后宫的荷花池，占地百亩。”
占地百亩荷花池的池水，不知道能淹死两人多少次。
楚俞转身，将后背对着林清音，他抬头看着半空中的那个木盒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机关，而荷花池里又有没有什么东西。”
林清音抬脚走向楚俞，她淡淡地提醒：“空气里有毒。”
料到会遇到毒，来之前两人都服了解毒的东西。
只是意料之外的毒气格外霸道，现在看的是谁服下的东西效果更好。
毒气在蔓延，楚俞神情没有什么异样：“皇帝已死，我们要尽快将玉玺带回去。”
楚俞侧身，对着林清音一笑：“颜颜，天下就在眼前了。”
在阴暗封闭的空间里，轻风被禁止入内，光明被隔绝在外。
唯有少年手里的剑，和着女孩手里的刀，交相辉映，皆隐隐泛着寒光，照耀着彼此的心事。
“天下和我，你会选哪个呢？”
少年和女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两人竟默契地同时发问。
少年笑容绝色，而女孩眉眼温柔，两人视线交汇，皆像郑重许下诺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