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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独行 第二百七十四章 结盟(二)

作者:王家小郎君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0-09-29 15:01:4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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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齐看着面前的糜芳,此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和这个家伙一直都是属于“玩”的范畴,双方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谁也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谁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他们才能交朋友。

    但是现在这个叫做糜芳的家伙,似乎是在朝着过分的事情发展,这样可不是很好。

    “功劳?”贺齐轻笑了一声,“糜芳将军有些话还是不要瞎说为好!”

    就在刚刚的那么一瞬间,贺齐的态度以及他的语气,瞬间就滑落了下去,再也没有刚刚的那种亲密之感了。

    糜芳看着满脸都是义正言辞的贺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在江东交到的这个朋友,从今天开始,就算是没有了。

    “公苗…”

    “某家名叫贺齐,若是糜芳将军不喜欢也可以叫某家的官职也可以,某家官拜后将军!”

    贺齐不但直接打断了糜芳的话语,还说了一句十分不客气的话,表明了自己要和糜芳断交的意思!

    贺齐就是这么一个人,你若是说他自私自利也好,说他翻脸无情也罢,总之他是一个性情中人,也是一个果断的人!

    换句话说,若是贺齐决定了什么事情,恐怕他都不会给自己冷静下来的机会,比如现在和糜芳绝交!

    “后将军!”糜芳这句后将军喊的是真的十分别扭,凭良心说他和贺齐结交并没有任何的不轨意图!

    他只是因为贺齐的人品好,同样也是因为贺齐在江东和山越人打了一辈子的仗!

    几乎没有和西川和曹氏的人交过手,他的身上很干净,就像是一个专职的边疆大将一样。

    所以作为身份这般特殊的糜芳,愿意和贺齐真心的交往,至于花钱给他打造军队的装备和外貌,说实话,在糜二公子眼里,钱最不是玩意了!

    别老他现在只是一个闭门不出的降将,但是每天他都在赚钱,都在合情合理的赚钱!

    在糜芳糜二公子的世界里,朋友是用钱换不来的!

    所以他将贺齐当成朋友,为朋友花钱,天经地义!

    至于现在,糜芳心中还有第二句话,外甥比朋友更加重要!

    他的哥哥一路成为蜀汉第一重臣,糜芳可是糜竺的亲生弟弟,和糜竺一样送出了自己的所有身家,为刘玄德一样鞍前马后!

    糜竺当初和糜芳一起,拒绝了已经到手的任命,而将自己的前途都放到了刘玄德的手中。

    他们两兄弟最后之所以做到如此境地,追究起根源来,还是因为糜竺放下了一切,一心跟随自己的主公刘玄德!

    而糜芳选择了放弃自己的权势,直接将自己流放!

    (很多人都说糜芳投降乃是他的愚蠢,作者这么写只是为了博人眼球!

    首先写一定要学会博人眼球,这一点作者绝不否认!

    但是关于糜芳的这件事情,作者还真的不认可大众说的话!

    糜芳,无论是谁都应该不能否认的一件事情就是糜芳和糜竺是亲兄弟,还是那种感情很好的亲兄弟吧!

    作为亲兄弟,在汉末三国时期,像是他们这种人一般都是选择将兄弟分开的。

    比如诸葛一族,诸葛谨直接早早的就投靠了江东,一路也是扶摇直上!

    诸葛亮进入了刘玄德的府邸,诸葛均虽然一直不温不火的,但也算得上是过的还不错,至于诸葛家族的其他旁系嫡系一概在曹氏中原地区呆着!

    其他的家族也大抵如此,曹操麾下的重谋荀彧和荀攸叔侄,他们的家人就在其他诸侯麾下为官,为了给自己的家族留下种子!

    所以说,这个时代是一个很现实的时代!

    但是糜竺糜芳兄弟两个却又是非常忠义的两兄弟!

    《三国志·卷三十八·蜀书八·许麋孙简伊秦传第八》: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后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

    谦卒,竺奉谦遗命,迎先主於小沛。

    这是《三国志》记载的糜竺为什么带着家族投靠刘玄德,也是很多人说糜竺之所以能够扶摇直上完全是因为他投靠的早,同时还将妹妹嫁给了刘玄德不说,更是将家产全部都给了过去!

    可是事实真的只是这样么,糜竺真的就此糜芳好么?

    建安元年,吕布乘先主之出拒袁术,袭下邳,虏先主妻子。先主转军广陵海西,糜竺于是进妹于先主为夫人,奴客二千,金银货币以助军资;于时困匮,赖此复振。后曹公表竺领嬴郡太守,竺弟芳为彭城相,皆去官,随先主周旋。

    糜竺的确是将自己的全家都交给了刘玄德的麾下,数千私军也让刘玄德能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了!

    但是糜竺还没有得到刘备的赏赐,曹孟德的赏赐就先过来了!

    表竺领嬴郡太守,竺弟芳为彭城相!

    糜竺的太守在哪里作者实在是找不到了,但是糜芳的彭城相确是不一样!

    那地方可是好地方,而且彭城自古一来都是重镇,所以分外富饶!

    只可惜这么好的条件,两兄弟谁都没有动心不说,还咬死了刘玄德,跟着他离开了徐州四处漂泊!

    先主将适荆州,遣竺先与刘表相闻,以竺为左将军从事中郎。

    这是糜竺所有有记载的文献之中,唯一的一次做的不错的事情,但是他的地位却是有些过分了!

    作为出使的使者,糜竺直接登上了左将军从事中郎,成为了刘玄德真正近臣!

    益州既平,拜为安汉将军,班在军师将军之右!

    这是《三国志》之中记载的,刘玄德登上了汉中王,自然是要对他们这群文武大臣好生赏赐一些!

    但是这么一个赏赐,对于糜竺来说的确是太重了一些!

    最后那么一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军师将军是诸葛亮,至于左右之说,当时那个阶段右边为尊,没说错,那个时候就是右边为尊!

    也就是说他的地位在诸葛亮之上,几乎就可以称之为法正死后蜀汉第一人了!

    这么一个位高权重之人,他的亲生弟弟又不需要避嫌何必如此的!

    再说糜芳在荆州的地位,是不是真的如同三国演义说的那样被轻待!

    说这件事之前先说另一件事,那就是驻守南郡江陵的到底是谁!

    建安十六年,刘备入蜀时,刘璋派遣孟达和法正去迎接刘备,刘备命其驻守江陵,蜀平后为宜都太守!

    这里说的是那个出了名的二五仔孟达,据史书记载《三国志》:初,刘璋遣扶风孟达副法正,各将兵二千人,使迎先主,先主因令达并领其众,留屯江陵。

    这里的意思就是说了第一任南郡太守是不是糜芳还不知道,但是第一任南郡守将,或者说在糜芳前一任的南郡守将,乃是孟达。

    虽然孟达领取的是宜都太守,但是他的防务乃是南郡将领,另外当初刘玄德初入西川,南郡太守和襄阳太守应该都是关羽的。

    至于糜芳,按照对他的记载,他应该是关羽时期当上的南郡守将而不是在刘玄德时期,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刘玄德都已经让糜竺这个当大哥的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了百官之首了,他弟弟几乎还在府邸里钓鱼划水呢。

    同样,据《三国志》记载:建安二十四年,命达从秭归北攻房陵,房陵太守蒯祺为达兵所害。达将进攻上庸,先主阴恐达难独任,乃遣封自汉中乘沔水下统达军,与达会上庸。

    这是说的孟达离开南郡的时间,建安二十四年也就是关羽攻打荆州的那一年,之前已经说过了,建安二十四年不是一个安静的年份。

    候音叛变曹氏,直接带着南阳郡要投降关羽,和关羽里应外合拿下来整个荆州地区,毕竟他拖住了曹仁和庞德,樊城和襄阳防备要空虚很多。

    但是孟达的出击也是在建安二十四年,还有徐晃等人的虎视眈眈,吕蒙等人的口蜜腹剑,最后导致了关羽不敢动手。

    孟达在记载之中,他接到的命令应该是,秭归北上攻打房陵,仅此而已,毕竟房陵太守蒯祺乃是诸葛孔明的姐夫,同时也是可以威慑上庸的一处要害之地。

    但是最后孟达却是在攻破房陵之后,没有任何的停歇,取了房陵太守蒯祺一家性命之后直接打到了上庸,然后在上庸和刘封会师,当然在这里也能够看到另一句话。

    达将进攻上庸,先主阴恐达难独任,乃遣封自汉中乘沔水下统达军,与达会上庸。

    孟达都已经攻破房陵了,上庸在汉中大战之下,相对于曹魏已经成为了一块险峻的飞地,这种情况下孟达攻打上庸应该是不在话下的,而且在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孟达和刘封几乎是没有费吹灰之力就刘拿下来了上庸。

    但是刘玄德仍然要坚持将刘封派到上庸去,不单单是为了和孟达一起合围上庸,更多的是因为,他要让刘封看着孟达,否则哪里会出现后面这个情况!

    刘封和孟达两名在西川刘玄德麾下都算是主将的人物,却是在上庸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最后还没有将上庸玩明白!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建安二十四年,作为西川刘玄德任命的宜都太守,孟达孟子度竟然还就带着南郡他麾下的守军直接冲到了上庸,不再回去了也。

    这就是直接将关云长这个荆州大将架在火上烤了,因为按照时间的计算这个时候不是荆州大战爆发,而是另一次大战的爆发。

    曹仁带兵会和襄阳的吕常直接攻打荆州的关羽,之所以出兵他们就是看中了孟达离开之后,久久不回造成的荆州空虚,要从关羽的身上弄下来一些好处,甚至抢下江陵。

    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和他打的不温不火的关羽,突然就变换形态了。

    曹仁加上吕常两个人,刚刚大胜的曹仁加上一直修生养息的吕常,直接让关羽给锤爆了不说,襄阳都差点丢了,唯一有点脸面的那就是庞德给了关羽一冷箭!

    但是这些都是关羽大胜曹仁之后的事情了,而这件事情,很多时候都会被关羽水淹七军以及关羽威震华夏的事情想对比,其实不然。

    关羽锤爆了吕常和曹仁的时候,于禁还在许都练兵呢,便是《三国志》在这方面都选择了模糊不清的态度,在曹仁本传和关羽传记之中并没有过多的即在这件事,唯一靠点谱的《资治通鉴》也只是草草写了一句。

    但是咱也不知道陈寿是不小心写漏了还是想故意留下些许资料告诉世人,关羽并不是真的那么的惨淡,所以在别的传记之中记载了些许这方面的事情。

    《三国志·温恢传》:建安二十四年,孙权攻合肥,是时诸州皆屯戍。恢谓兖州刺史裴潜曰:"此间虽有贼,不足忧,而畏征南方有变。今水生而子孝县军,无有远备。关羽骁锐,乘利而进,必将为患。"於是有樊城之事。

    在三国志里面温恢也算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在扬州和孙权交手的时候就看出来这个情形不对,关羽在荆州可能会出问题,但是他却只是告诉了兖州此时裴潜,而不是告诉曹仁。

    但是这个却是没有说时间,让人抓不准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作者所说,所以说作者顺带查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和记录。

    《三国志·曹植传》:二十四年,曹仁为关羽所围。太祖以植为南中郎将,行征虏将军。欲遣救仁,呼有所敕戒。植醉不能受命,於是悔而罢之。

    这是说的曹植列传,里面的事情,请注意里面的顺序是什么,曹仁为关羽所围困,太祖曹操才想着让曹植这个二愣子出手,当然也有可能是曹丕干的,不过曹植聪明,曹操心疼儿子,就将这件事给改成了于禁。

    不过不管怎么说,曹植传记之中都记载了,关羽是先一步将曹仁和吕常打回去,然后围困了襄阳和樊城之后,曹氏在许都才开始选派援兵,曹植也好于禁也好,都在这件事的后面。

    另外《资治通鉴》里面也有着些许的记载。

    《资治通鉴》:孙权攻合肥。时诸州兵戍淮南。扬州刺史温恢谓兖州刺史裴潜曰:“此间虽有贼,然不足忧。今水潦方生,而子孝县军,无有远备,关羽骁猾,正恐征南有变耳。”已而关羽果使南郡太守糜芳守江陵,将军傅士仁守公安,羽自率众攻曹仁于樊。

    《三国志·卷十八·庞德传》:亲与羽交战,射羽中额。时德常乘白马,羽军谓之白马将军,皆惮之。这段话就是曹仁麾下的庞德,为曹仁挽回颜面的事情了,也是唯一一次挽回了颜面。

    《华阳国志·卷六·刘先主志》:魏王遣左将军于禁督七军三万人救樊,汉水暴长,皆为羽所获。

    《三国志·武帝纪》:八月,汉水溢,灌禁军,军没。羽获禁,遂围仁。

    这两段话说明了作者的观点,曹仁被围困在前,援兵出击在后,然后再被灭了才是最后的,而发生这么一大堆事,作为南郡的守将,孟达带着他麾下的重兵在上庸死活就是不回来。

    而这个时候,也能够看得出来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糜芳到底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关羽果使南郡太守糜芳守江陵,他糜芳糜子方是在关羽都开打了的时候,才当上的南郡守将。

    最扯犊子的是,这个时候翻看一下孟达,他现在都没有把大军还回来的意思,所以这个时候南郡太守糜芳手中到底有多少兵马,那还真是有些意思的。

    而吕蒙在大军抵达南郡江陵逼降了糜芳之后,也的确是有不少人想要坑死吕蒙,但是很不幸吕蒙进去的太快,没有给他们机会,这也说明了南郡守将糜芳当初没有兵马在手。

    明代泰州学派的宗室李贽先生对于糜芳也是有着一种评价的,傅士仁真反也,罪不容诛。若麋芳,迹虽与士仁同,其实情有可原。勿以形迹相同而遂一律罪之也。

    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他看到的是三国志平话以及三国演义的原版,想来这个时候这两本书还没有被改的这般的面目全非的。

    作者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们,糜芳这个家伙不是没有能力,不是没有家世,也不是贪权好财,只不过这是一个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在荆州沉沦下去的人,和简雍一样,不再站出来了而已。

    只不过相比简雍的彻底沉寂,糜芳最后选择了站出来,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他的勇气要比很多人都要强。)

    ....言归正传.....

    贺齐看着这般冷静的糜芳,看着他宁可放弃得之不易的交情,都要继续说下去,贺齐突然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愿意,让糜芳这般的放弃一切。

    “你刚刚说想要给老夫一次功劳?”贺齐看着糜芳,最后还是决定给他这次机会,就当是给自己和他的这份儿交情画上一个圆满罢了,“老夫也想要听听,你到底给老夫一个什么样的功劳?”

    “之前戏口守将晋宗,想来将军也是知道的,此獠趁着之前曹丕率领大军攻伐江东之时,直接斩杀了前去戏口协防的大将王直,并且带着戏口的大军直接投降了魏国,不知道将军可还记得么?”

    糜芳说的晋宗就是当初曹休等人带着大军围攻洞口之时,一路高歌猛进,没有了水军支持的吕范本就已经是无比被动了,结果戏口守将晋宗还看到架势对之后直接将奉命驰援的大将王直给坑杀了,然后带着两方大军投降了魏国。

    让本就十分艰难的吕范更加能够称得上是雪上加霜,若非是自己当初带着的大军足够唬人,吕范当初在洞口就算是将人丢到家了。

    而晋宗这么做,导致了吕范丢人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他们没有办法让这个该死的家伙伏法,让江东的脸面一直处在丢人的边缘。

    晋宗投降了曹氏,曹丕直接将他任命成为了蕲春太守,而蕲春在数年之前也是江东的地盘,甚至可以说蕲春乃是江东攻打曹氏的跳板,当初曹氏为了拿下蕲春,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和精力。

    如今蕲春太守晋宗为了讨好曹氏,为了讨好曹休,不管双方已经把兵言和,有事儿没事儿就朝着江东的边境折腾一圈,抢人抢钱抢粮食。

    现在为了一个蕲春太守晋宗,无数抵报传到了武昌,都说晋宗狂傲,让他们生活的苦不堪言。

    但是对于晋宗,武昌这边传来的命令一直都是克制,不让他们有所动作,其最主要的就是担心和曹氏冲突,另外一点就是害怕,若是不能一击即中的话,会再次爆发大战。

    蕲春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江东很容易出现二次大战!

    所以晋宗就像是一根鱼刺一样卡在江东的喉咙之中,让江东浑身难受,可是又取不出来。

    今天糜芳说道了这个人,让贺齐也很惊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个名字,难不成这个人还有什么办法不成么?

    糜芳或许是看到了贺齐的惊讶,所以朝着贺齐继续轻笑一声说道,“晋宗之患,某家也是知之甚深的,同时也是明白晋宗乃是我江东边疆之大患尔,糜芳愿意为将军,为吴王,拔出此獠!”

    听到糜芳说自己能够解决了让整个江东都颇为难受的晋宗,贺齐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还是不敢相信,他不知道糜芳是哪里出现的这种勇气。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晋宗之患,乃是小疾,真正的问题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末将就算是再差也是跟随着玄德公征伐多年,年过半百也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晋宗乃是小患,真正的危险乃是一直虎视眈眈的曹休罢了,但是某家有办法让曹休不得轻动!”

    “哦,那我还真是小觑你糜芳了,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否告诉老夫,若是你不担心老夫抢你功劳的话!”贺齐说出这句话,开玩笑的意思更多于正经儿说话,不过糜芳却是不在乎。

    “拿到后将军忘记了,糜芳乃是徐州人么?”糜芳突然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糜芳都没有再回到家乡,但若是后将军相信糜芳,曹休就来不了蕲春。”

    糜芳说完这些话之后,贺齐这才真正的愣住了,他忘记了糜芳还有这个身份,糜芳糜二公子不是说说而已,他是徐州真正的二公子,现在在徐州混的这群人,哪个当初不是糜二公子的跟班?

    “糜芳将军这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么?”贺齐不傻,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什么,联行再次带出了笑意,“想来是徐州那里,出现了什么让糜芳将军欣喜的消息?”

    糜芳只是笑而不语,但是这种笑而不语却是让贺齐变得开心了起来,他已经年纪不小了,山越也已经让他打的服帖了,他若是想要再往前进一步的话,能够做到的就是前去和曹氏等人交战。

    可是现在曹丕在洛阳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有曹氏大军回转防守,除了像蕲春太守晋宗这种玩意之外,那个人不是都带着各种谨慎在防备江东和西川。

    这种情况下,他贺齐就算是再是名将也没有办法,全江东都知道张辽一死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机会,可是这个机会他们却是真的抓不住!

    现在糜芳给了他机会,让他忍不住有些冲动,他也知道现在曹氏和江东的关系比较微妙,但是夺下蕲春,那也是江东必须做的,若费事因为这一点的话,他们怎么会将重心前移....

    “糜芳将军可否说的清楚一些,若是糜芳将军说的更加的清楚一些,我等也可以去说服大王,这样也能够让大王安心的允许我等出兵!”贺齐做好了决定,但是他还需要更加充分的理由。

    糜芳看着自己面前的后将军,也是露出了一个微笑奥,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是自己的叙述了。

    ......曹魏黄初四年,曹氏大变至于,中原也跟随着发生了大变动,青徐二州之主臧霸被曹丕用了莫名的手段夺走了兵权不说,更是带着自己的长子进入了洛阳,成为了曹丕门下忠犬。

    而青州刺史也变成了原兖州刺史,大将王凌,至于徐州刺史在徐州众多世家争权夺利的同时,也悄无声息的被曹丕放到了青州泰山郡守吕虔的身上去了。

    这一幕在朝中和世家看来,这无可厚非,毕竟吕虔不但是曹丕之心腹,更是曹彰的人,所以这个时候将吕虔提拔上来也是一件很争权的事情。

    但是徐州的世家和豪族确实不认可这件事,在他们眼里这就是过分的冒犯他们的权利了。

    吕虔进入徐州的第一时间就被人给了一个狠狠的下马威和杀威棒,让他脸面上颇有些不好看!

    徐州的世家算不上多,但是徐州的世家都是非常狠的,自汉末之后,徐州就是喜欢出现这种狠毒之人,陈圭和陈登父子就不用说了,将鸠虎吕布玩弄的和三孙子一样。

    曹豹坑了张翼德,而陈家就在哪里看着一点没有动静儿,任凭张飞失去了所有的地盘还差点让刘备都没有了生存的地方。

    这些人虽然狠毒,那都不算是什么。

    臧霸和孙观等人在徐州为将最后都弄成了一路小诸侯了,这是本事!

    现在的曹魏司徒王朗乃是曾经徐州的治州从事,当初在广陵威压江东的赵昱那也是一代豪雄,虽然名声现在不算大,但是其家族势力之大,便是现在都是徐州一霸。

    “别驾从事赵昱,知名士也,而以忠直见疏”、“高絜廉正,抱礼而立,清英俨恪,莫干其志;旌善以兴化,殚邪以矫俗。”这就是让赵昱赢得了身前身后名了。

    昱年十三,母尝病,经涉三月。昱惨戚消瘠,至目不交睫,握粟出卜,祈祷泣血,乡党称其孝。此乃孝!

    就处士东莞綦毌君受公羊传,兼该群业。至历年潜志,不窥园圃,亲簄希见其面。时入定省父母,须臾即还。此乃学!

    高絜廉正,抱礼而立,清英俨恪,莫干其志;旌善以兴化,殚邪以矫俗。州郡请召,常称病不应,国相檀谟、陈遵共召,不起;或兴盛怒,终不回意,此乃忠。

    举孝廉,除莒长,宣扬五教,政为国表。会黄巾作乱,陆梁五郡,郡县发兵,以为先办。徐州刺史巴只表功第一,当受迁赏,昱深以为耻,委官还家。此乃脾气!

    徐州牧陶谦初辟别驾从事,辞疾逊遁。谦重令扬州从事会稽吴范宣旨,昱守意不移;欲威以刑罚,然后乃起。举茂才,迁陶谦置广陵太守。这是赵昱最后的官职。

    但是就这么一个人物却是在徐州这地界死得不明不白的,就是因为徐州的贼寇比这群人更加的狠!

    赵昱是被笮融弄死的,那时候的笮融还不是贼寇,而是一个徐州的大户人家,他当初从临淮将男女万口、马三千匹走广陵。昱听说了笮融要路过广陵之后,直接就要坚待用宾客人的礼接待他。

    笮融在广陵好生看了看,觉得这个地方非常好,也非常的方便他出货进货,所以他干脆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与其在广陵投资,不如干脆将广陵占了再来,然后正是将这里弄成自己的大本营才好,所以直接就乘酒酣杀了赵昱,放兵大掠。

    笮融最开始真的只是一个商人,还是一个名声不错的商人,然后就因为广陵和是他做生意,再加上广陵富庶,然后广陵就成了他的了。

    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个家伙还信佛,成天满嘴都是我佛慈悲,满口都是仁义道德,甚至在投奔了陶谦之后,还被陶谦委以重任,让他前去发负责下邳、彭城、广陵三郡运粮。

    可以说笮融算是当初徐州的一个代表了。

    陶谦任命笮融为下邳国国相,并负责运输广陵郡,下邳郡还有彭城郡这三个郡县的粮草物资前往郯县,不过笮融是一个狠人,他得到了这三个郡治的粮草和贡品之后,完全不管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然后一声阿弥陀佛,就将它们装在自己怀中了,直接干净利落的据为己有。

    而笮融拥有这些后并没有自顾自的享受,也没有招兵买马,而是选择在下邳郡广兴佛寺庙宇,要下邳郡人民日夜诵读佛经,这使得附近各郡的和尚、尼姑和佛教徒迁入下邳郡,前后高达五千多户之多。

    每到佛祖诞辰举办“浴佛会”,光是在路旁设酒宴的费用要用亿钱为单位来算,咱也不知道这个锅是因为他自私自利,还是佛主实在是有些威力太大了。

    初平四年,曹操进攻徐州,徐州全境如惊弓之鸟般,笮融带领手下士兵和部属男女共一万多人南下广陵郡,打出来的旗号也很漂亮,希望自己能够在这里做做生意什么的。

    广陵太守赵昱也是个好人,然后广陵郡就没有好人了。

    笮融看到广陵郡物阜民丰,不禁心动。于是,在一次酒宴时,藉以敬酒的时候,斩杀赵昱。

    但是这货或许是没有想到曹操打过来的快,他们走的更快,等到曹操走了之后他发现陶谦竟然还活着,这就很尴尬了,然后直接并命其士兵杀烧掳掠广陵郡,带着其手下士兵和部属及掠夺广陵郡的财物南下秣陵,投奔了上一任的彭城相薛礼。

    薛礼或许是还不知道广陵的事情,所以选择了也跟赵昱一样,设宴款待笮融,当然了,笮融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吃饱喝足之后直接几拔刀杀害了薛礼,吞并薛礼的部属。

    杀了薛礼之后,笮融看着秣陵不像是要一个能够久代的地方,琢磨了琢磨,干脆趁着扬州刺史刘繇还不知道他的事情,直接带着大部队就朝着刘繇去了。

    兴平二年,扬州刺史刘繇命笮融协助刘繇任命的豫章郡长朱皓然后去进攻荆州牧刘表任命的豫章郡长诸葛玄。

    在他们走之前,刘繇麾下的许邵应该是看出来了些许什么,对那位扬州刺史劝说过,笮融这个人,从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论;朱皓个性忠厚老实,容易推心置腹、轻信他人,要指示朱皓严防笮融!

    然而....笮融到达豫章郡后,又用杀赵昱、薛礼的方式,杀死朱皓,并自己当上豫章郡长。

    同样的套路,同样的味道,看的对面儿的诸葛玄和诸葛亮等人满脸呆滞,不知道这哥们到底是什么路数,这还没有攻打自己呢,就先将自己人给弄死了,一点都不犹豫。

    修佛的人,都这么虎的么,不过让诸葛玄更加惊讶的是,在豫章逍遥了没有两天的笮融就被暴怒的刘繇派人给轰出去了,最后在山林之中让人将脑袋摘了下来,结束了他这虎不愣登的一生,不过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徐州人的虎,那是真的虎!

    赵昱,薛礼,笮融,臧霸,孙观,陈登,陈圭还有那个“好好君子”陶谦,这徐州在看似平静繁华之下,告诉了世人什么才是神魔乱舞!

    而现在吕虔出现在了徐州,想要接替臧霸还有徐州的诸多世家豪族,将整个徐州乃至青州都收到自己的主公曹丕的麾下,但是他的这种想法很好是很好,可是徐州的那些人并不同意。

    吕虔最开始只是一个裨将军,封益寿亭侯,但是没有用处,前一阵子直接一跃而上成为了徐州刺史,加威虏将军这都算是连跨好多级了。

    但是他步子迈的太大了,直接扯着蛋了,这就很疼了,他去了徐州,没有根基没有人脉,什么都没有,他有的只有简简单单的忠心耿耿,但是在这种时候忠心耿耿不管用啊。

    所以吕虔直接就被架空了,被架空的不是别人,而是琅琊郡的王休徵,作为琅琊郡的大人物,王休徵别的能力没有,他在徐州的威慑力乃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当然这份儿威慑力却不是因为他们是什么世家大族,王休徵的名字名叫王祥,若是对这个名字不熟悉,那么另一个词语一定很熟悉,卧冰求鲤就是他干的。

    王祥为西汉谏议大夫王吉的后代,其祖父王仁官至青州刺史,可以说这都是一个十足十的世家子弟了,但是这个东西到他父亲哪里出现了些许问题了。

    王祥的父亲王融被公府屡次征召,但都未应召。

    王祥性情非常孝顺。他的生母薛氏早逝,继母朱氏对他并不好,多次在王祥父亲面前说王祥的坏话,所以王祥的父亲也不喜欢他,常让他打扫牛圈,但王祥却更加恭谨。

    父母有病时日夜伺候,不脱衣睡觉,汤药必自己先尝。王祥家有棵红沙果树结了果实,母亲令王祥守护,每逢有大风雨,王祥总是抱住树哭泣。他的孝心就是如此专诚而纯正。

    这是他的孝心,但是这仅仅是因为他孝顺么,更重要的是,他通过这些事情将他父亲造成的空档给弥补上了,若非是因为王祥这般的孝顺,他想要出仕,还真的有些费劲。

    王祥继母朱氏一次想吃鲜鱼,当时天寒冰冻,王祥脱下衣服,准备砸冰捕鱼(一说卧在冰上),忽然冰块融化,跳出两条鲤鱼,王祥拿着鲤鱼回去孝敬母亲。继母向王祥说很想吃烧黄雀,不久就有数十只黄雀飞进屋帐内,王祥得以给母亲吃。邻居都惊叹这是王祥的孝道感动上天。

    这种带这么明显鼓吹架势的事情就是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王祥干的事情真的很强大,也已经得到了周围人的肯定,否则不会有人为他这么的鼓吹造势。

    而大汉以孝治天下,王祥一个人孝顺还不够,他还有一个比他孝顺的弟弟王览,两个人一个赛着一个狠。

    王览母亲朱氏,每次对自己的那个哥哥王祥都很厌烦。王览才几岁大的时候,见到王祥被楚挞,便大哭着请求母亲放过哥哥。

    等到了他成为了一个小童子,几乎天天偶读劝说自己的母亲,希望自己的母亲少些怒骂虐待王祥。

    朱氏觉得王祥用小聪明去拉拢王览,而且非理使祥,往览辄与祥俱。等到王祥娶了妻子之后,便又开始虐待趋势王祥的妻子,而王览的妻也听从自己丈夫的命令,趋而共之。朱患之,乃止。

    祥丧父之后,渐有时誉。朱深疾之,密使鸩祥。览知之,径起取酒。祥疑其有毒,争而不与,朱遽夺反之。自后朱赐祥馔,览辄先尝。朱惧览致毙,遂止。

    后面这句话是什么,那就是说王览知道朱氏有意毒杀王祥,更不顾可能误服毒药危险去抢毒酒和先行试菜,为了保护王祥,他也是真的相当不容易了。

    两兄弟都是这般的孝顺,他们王家的名声也算是让他们给捡起来了,当然,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折腾。

    主要是他们的那位祖父实在是有些前科,其祖父王仁乃是青州刺史,但是那个时候正是十常侍和外戚何进掌权争夺权势的时候,这个时候的青州刺史,乃是从宦官那里要来的。

    虽然说当时的官吏都是那副模样,但是大家都是那这件事互相职责,这也是让王祥的父亲王融不出仕的原因,虽然王仁的青州刺史做的应该还是不错的。

    到了王祥兄弟这里,只能先大肆的宣传自己的名声,让自己的名声盖过自己的父亲去。

    而这些事情,却是将吕虔给忽悠住了,他作为信任的徐州刺史,直接将还没有正式出仕的王祥给提了上来。

    在之前的乱世之中,王祥扶持着朱氏带着弟弟王览到庐江避乱,隐居二十多年,不受州郡的征召,但是在这里面他们却是认识了糜芳这个市侩的商人二公子。

    或者说糜芳认识了他们几人才对,等到朱氏去世时,糜芳看着王祥由于过分悲痛而致病,要扶住拐杖才能起身的时候,不由的明白了王祥心中的意思,十分贴心的将这件事传了出去,吕虔也就知道了这么一个人。

    王祥后母朱氏的死,也是让王祥拜托枷锁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之后王祥就可以出仕了,而这个时候吕虔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直接将这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提拔为徐州的别驾。

    吕虔将王祥提拔成自己的别驾,并不是因为王祥的名声或者是因为他的家世,而是真的看中了他的能力。

    吕虔就任后不久,便召王祥任州别驾,他坚决辞让不到任,经王览劝说,并为他准备了牛车,王祥这才应召。王祥到任后,吕虔就把州政都委托给他。

    这是彻彻底底的委托,吕虔直接就当起了甩手掌柜的,让王祥手握徐州大权,然后任意的施为就可以了,而他之所以这个样子,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在吕虔 赴任之初,徐州就发生了叛乱,不是一处两处,而是几乎整个徐州都乱套了。

    士卒不出动,得到了命令也是百般推诿,粮草无法准备,哪怕刚刚看到贼寇在作乱,也不是什么好话,也不去平定,就是互相推诿,让吕虔也是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他只能派人去询问曹丕,而曹丕给出的办法就是效仿当初的臧霸,剩下的事情他不用多管,自有他前去解决。

    正是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王祥才敢前去,而这一点也是因为糜芳认识了王览之后才收到的消息。

    但是这却是改变不了一件事,就是王祥进入了徐州,他们也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将徐州之事解决了,相反现在徐州的大人物们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动弹呢。

    而糜芳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他才有把握,众人只知道现在吕虔成为了徐州刺史,但是江东和徐州没有关系,谁也不敢说徐州之人就一定会弄出什么动静来。

    但是糜芳不一样,这么多年在荆州他保护刘禅靠的可不是什么勇武,那是钱,真正的钱!

    现在徐州这群隐忍不发的家伙,哪个不是他当初的朋友,他们心中想的是什么,他糜芳还不知道么?便是逼得他们动手,那也不是困难的,至少对于现在的糜芳来说并不困难。

    琅琊王家需要机会,王祥也需要机会,而糜芳手中就有他们的机会!

    贺齐听完了糜芳的理由和消息之后,眼神不断的闪烁,不断的思绪着其中的可能性。

    “若是你有着十足的把握,那老夫就亲自去求大王,带着你前去寻那晋宗的晦气,老夫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将晋宗拿回来,同时也将蕲春的防御重新布置好!”

    “后将军放心,若是做不到,老夫也不会和后将军说这件事情!”糜芳只是微笑,没有说什么做不到就斩杀了他等等,而是信心十足的告诉了贺齐不要担心,这种放心和自信,比其他的话语和保证,更加的让贺齐放心。

    “既然如此,老夫这就前去寻找大王!”贺齐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多做停留,既然没有了这个朋友,他也不想多浪费时间,早一些前去吴王府邸请令,才是正事!

    等到贺齐离开之后,糜芳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进而朝着面前的士卒,大声的呵斥起来,让他们加紧操练,若是不出意外,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跟着自己一同出征蕲春。

    当天吴王夫爆发了一场很激烈的争论,后将军贺齐几乎算是咆哮了吴王府,当然他针对的不是吴王孙权,而是虞翻这个家伙。

    贺齐前去吴王府邸的时候,正好赶上孙权正在找人议事,而贺齐不但是江东后将军,也是江东的名将,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去了。

    众人议论的是,要不要正式和蜀汉结盟,众人对于这件事也都是各有想法,毕竟西川已经不被江东众人放在眼中了。

    但是西川毕竟也是一个势力,而且西川易守难攻,谁也不敢保证这个玩意会不会在必要的时候耍不要脸,若是一直防备着他们也不太对。

    而这个时候,贺齐跑到了这里,将糜芳告诉他的事情告诉了孙权,并且保证自己能够将蕲春夺回来,将晋宗那个恶心的玩意也带回来,这个似乎是又给了孙权一个和西川结盟的理由。

    而这个时候,虞翻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直接朝着贺齐呵斥了起来,说他妄言也就算了,到了后面直接开始了人身攻击了。

    虞翻直接拿着贺齐喜好奢靡这件事没玩没了的开始喷,尤其是他当初对阵曹休的时候,那麾下的士卒衣甲鲜亮,战船都开始雕梁画柱了,华而不实不说,还十分的过分。

    贺齐乃是为江东征战了二十余年的老将,二话不说就和虞翻争论了起来,可是论打山越,虞翻自然是比不过贺齐,但是论这口舌之利,贺齐这个家伙是无论如何也喷不过虞翻的。

    再加上后面,虞翻越说越厉害,直接将扬州牧吕范也带上了,虞翻的猖狂让贺齐失去了理智,直接就在吴王府和虞翻大闹了起来。

    最后孙权暴怒了,虞翻喷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选择去了交州,也算是被孙权直接发配了,孙权若非是暴怒之下恐怕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至于贺齐,带着孙权的许可前去调兵了,而怒气冲冲的孙权也将众人屏退之后,再次将江东最好的使者请来,被半限制下的张温。

    糜芳如愿以偿得到了随军的权利,或许是太高兴了,得到了贺齐认可的他,直接去登封楼买了两坛子好酒,顺带和刚刚接到命令奔赴吴王府的张温撞了一个满怀,弄得两个人都是颇为尴尬。

    等到张温走向了吴王府邸之后,糜芳的眼睛也是闪烁了一番,扭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然后乐呵呵的回到了府邸,收拾自己的行囊。

    江东驿馆之中,一直在房间中闭目养神的邓芝等来了自己要等的人,一直在使团队伍之中和他关系不算好的阴化。

    “如何了?”等到阴化一进来,邓芝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可确定是谁了么?”

    “太子太傅张温!”阴化也是言简意赅,一个名字就让邓芝长出了一口气,“其他事情呢,吴王还请了什么人前去?”

    “和张温一同前往的,还有大司农刘基!”

    “那便稳妥了,好,甚好!”邓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便走到阴化身边,朝着阴化耳语了一阵,让他点头而去了。

    刘基便是张温的领路之人,张温作为吴郡张家的嫡系,就现在江东孙家和四大家族的关系,若是没有刘基从中作保,恐怕张温还真不敢在孙权的麾下干下去的。

    但是张温和刘基在孙权麾下干的真的是那般合适么,恐怕并不是如此的。

    江东四大世家在孙家出现之前,不说别的,那也算是江东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现在呢,张温的父亲张允已经死了不说,张家偌大的家业,愣是让一个外来的张昭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而举荐张温的刘基,和他的境遇是差不多的,因为刘基的身份也不怎么样。

    刘基是齐悼惠王刘肥之后,扬州牧刘繇长子,就是那个让孙策给弄死的扬州牧刘繇的长子。

    建安二年,刘繇去世、当时刘基十四岁,为刘繇服丧一切合乎礼节,刘繇生前属下官员所赠馈的礼物,他一概不收不说,更是主动和他们摒除了关系,算是将自己这一门保了下来。

    孙策讨伐江夏时,回军时经过豫章。为刘繇治丧。并且带回刘基兄弟,善加礼遇,虽然无法让他们感恩戴德,不过也让刘基兄弟有了活命的机会了。

    刘基隐居在乡里,曾遭遇很多艰难和困苦,体会事理,并不会因为在敌人的保护下生存而感到悲伤忧愁。

    刘基与弟弟们一起居住,常常晚睡早起,妻妾们很少能见到他的面,几个弟弟都敬畏他,视其为父亲。

    再加上他们的身份,让刘基也不随便乱交朋友,家中没有闲杂的人来作客,毕竟谁敢在孙策麾下去动不动就找刘家的人过日子,除非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基长大之后相貌姿质都很美好,并且还深得孙权喜爱敬重,不过因为当初孙权只不过是一个二公子,刘基也就没有多想,没有对孙权有任何的不敬,同时也没有对他多么和善,但是谁知道孙权突然就上位了。

    建安十四年的时候,孙权为骠骑将军时,征召刘基为东曹掾,任命他为辅义校尉、建忠中郎将,算是正式将他纳入了自己的麾下,成为了江东的一个臣子,而刘基不敢不听从。

    黄武元年,孙权为吴王,升任刘基为大农令,对他也是更加的恩宠了。

    而刘基为官多年,只在两个地方说了话,一次是因为张温,一次是因为虞翻,而这两次都可以说是忤逆了孙权。

    为了虞翻那一次是为了将虞翻的命给保下来。

    或许是因为孙策的原因,所以虞翻和孙权关系不好,孙权举办宴会时亲身起来劝酒,虞翻趴在地上装醉。孙权离开后,虞翻又起来坐下。孙权于是震怒,拔出佩剑要杀他。

    在座的臣子都很惊惶而不敢多说什么。这时只有刘基起身抱住孙权劝说到:“大王饮酒之后杀掉有名的念书人,就算虞翻有罪,天下人谁笃信?何况大王向来能包容贤人使众人归附,因而天下人都来投奔,今朝一下子功败垂成,行吗?”

    孙权说:“曹孟德尚且杀了孔文举,我杀个虞翻有什么!”刘基说:“曹操是个轻易杀害士人,遭到天下非议。大王推行德义,要和尧、舜相比,(假使杀了虞翻)怎么再和尧舜相比呢?”虞翻因此得以免死。

    也正是因为刘基用这个理由保住了虞翻,这才给了虞翻后面反身的机会。

    而张温则是因为出仕的时候,刘基再次张口了,张温的父亲张允,因轻视钱财重视贤士,声名显扬州郡,任孙权的东曹掾,随后去世。张温从小就修养节操,容貌奇异伟岸。孙权听说,就询问朝中大臣说:“张温能与当今何人相比?”大司农刘基说:“可与全琮同等。”

    太常顾雍说:“刘基未详细了解到张温为人。张温当今无人可比。”孙权说:“如果是这样,则张允就算没有死!”于是孙权征召张温请与之相见。

    张温谈吐文雅对答如流,旁观者倾慕,孙权为之改容加礼。召对完毕出宫,张昭握着张温的手说:“老夫把心意托付你,你应该明白。”于是孙权任命张温为议郎、选曹尚书,又迁为太子太傅,很受信任重视。

    看似是简单的一件事,其实张温是被刘基打压了,朱,张,顾,陆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顾雍自然是拼了命的抬举张温,这毋庸置疑,但是换句话来说,刘基是想要打压张温的地位的,因为张温作为江东四大家族的嫡系,若是上来的太快,恐怕不得善终。

    至于刘基和顾雍到底谁对张温更好,恐怕还真是不得而知了。

    这么两个人现在出现在孙权的吴王府,再想想今天的事情,想来邓芝也就能够确定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而张温或许就是他们这次突破的源头了。

    刚刚邓芝已经知道了,贺齐去了军营,已经有了整军的模样,而糜芳也是给了信号,声息的事情,就是看他们的了,当然还有自己这里和张温交涉的事情了。

    不过仅仅是这些的话,恐怕还是差了一些,他还需要去做另外一件事,这件事乃是糜芳告诉他的,让他自己考虑是否要去实行。

    暨艳,吴王孙权的尚书,选曹郎,也是朱治,张温两个人先后举荐的贤能,更是江东的一位大才。

    如果说虞翻是一个喷子,那么暨艳就是一个火炮,这个家伙不是说脾气暴躁直言敢谏,这个家伙是一个什么都敢干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这个玩意敢于闯祸,还是那种补不了的大祸。

    此时暨艳的府邸外面,邓芝就在请求拜访。

    暨艳并不认识邓芝,也没有去过西川,同时也没有西川的朋友,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等着这个西川来的使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

    但是来着乃是客人,他怎么可能将人家拒之门外呢。

    暨艳作为张温的吴郡老乡,别的本事没有,那刚正不阿,直言敢谏的模样那可是十足十的,此时就这么平平常常的从自己的府邸之中走出来迎接邓芝,都能走出豪放的气势来。

    “不知道邓芝大人来访,是有什么事情么?”暨艳看着邓芝,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家伙,只能朝着他拱了拱手,轻声问道。

    “邓芝见过暨艳大人。”邓芝先是躬身行礼,表达了自己的谦逊,然后挥了挥手,后面的随从赶紧就从身后拿出来好几个沉重的大木箱子,还有很多托盘,上面放着很多名贵的礼物。

    “之前一直都听说咱们江东的人喜欢这些东西,我等没有机会送给祝各位,如今好不容易来了,这些东西定然要亲手送到你们的手中。”

    邓芝满脸微笑,而暨艳则是脸色奇差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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