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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山,寡人不要了 北岳篇 第六十九章 旧友

作者:昔玥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0-04-24 18:59:1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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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府前厅。

    婢女奉上茶,几人各自吃着,听姬千凝讲完与宜萱的故事,李籍眼底的悲伤更深。他的心早已跟着司马昀远去,昀儿走了,心底唯一的慰藉也失去了。

    几人心情复杂,一阵沉默……

    姬千凝突然拿出那块玉佩上前递给李籍,言语里颇为自责:“李将军,清远有愧,今日才将此物带给你,拂了公主一片心意。”

    “郡主莫再自责,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李籍缓缓接过玉佩,一幕幕的往事在眼前浮现,他极力忍着心中的痛意。

    姬千凝心中不忍:“将军,公主希望你好好活着,娶个温柔贤淑的娘子,公主若在天有灵,看到将军孩儿都这般大了,定会无比欣慰。”

    李籍极力点着头,声音哽咽:“会好好活着,我李籍此生所爱唯公主一人,失了她,我宁愿孤独终老。”他一直将对公主的情谊深埋在心底,从不示与旁人,怕为公主带去无端的麻烦,可如今,心爱之人香消玉殒,他再也不想避讳对她的爱意。

    姬千凝有些动容,心里又有些疑惑:“那?”李籍看孩子的疼爱眼神分明像对待自己的亲身骨肉一般。

    李籍的身子突然微颤起来,湿了眼眶:“那是公主的孩子,公主临去之前,他的贴身护卫和婢女拼死将这孩子带回了大泽。”

    “公主是如何没的?”姬千凝极力忍着眼泪。

    “抑郁而终。”一想起昀儿的贴身婢女珠儿告诉自己的这话,他就悔恨不已,堂堂身经百战的将军,在两个外人面前哭花了眼,“是我害了昀儿。”

    玄启上前握紧姬千凝的手,好给她一些安慰,接着,从怀中取出丝帕递给李籍。

    李籍伸手接过,感激地看了一眼玄启,擦干脸上的泪痕,颇有些难为情:“失礼了。”看着两人摇了摇头,他再次缓缓开口,“我多次入穹旻宫面见王上,以死请命,才将离儿养在身旁。”如今,好好抚养昀儿的孩子成人,是他此生唯一夙愿。

    姬千凝的鼻尖突然酸涩起来:“离儿?”

    “是,莫离。”

    “莫离,莫离。”姬千凝一遍遍重复着,莫离,一辈子莫要离自己最爱之人远去。

    这时,李籍吩咐婢女将小女娃抱进了前厅,姬千凝慢慢走上前,握起她软嫩的小手,嘴角努力上扬:“莫离,乖。”她将腰间一个玉环取下放到女娃手中,“初次见面,姨娘无甚贵重之物送你,就将这个玉环作为见面礼送给小离儿。”她再也忍不住,一滴泪滑下眼角。

    女娃紧紧抓着绳子,一双澄澈的眼眸看向她,嗤嗤笑了起来。

    ……

    李籍将两人送出府,转身之前,殷切地叮嘱道:“望两位珍惜眼前之人。”

    看着李籍的背影消失不见,他们握紧了彼此的手。姬千凝脸上不经意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原为你,世上男子多凉薄,不想却还有李籍这般痴情之人。‘情’这一字,害得世间生了多少痴儿怨女。”

    玄启自嘲起来:“众生皆苦,生老病死,爱憎离,唯‘情’一字最苦。”

    是啊,听闻爱情,十有九悲。

    “司马昭为何会同意李籍抚养宜萱的孩儿?”玄启突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或许,王上心中也有愧。”

    大泽王司马昭得知自己最爱的妹妹不过二十出头便病逝于异国他乡,王权之下,让她与心爱之人分离,这才害得她抑郁而终,他有愧于两人,所以,一生都活在自责悔恨当中。司马昭更是告诫后世子孙,就算君王亲守国门,死于社稷,也不可再让一位公主和亲。

    ……

    姬千凝和玄启几人并未回洛城里的将军别院,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并不在此处,直接离开王城,马车在苍茫大地上行了两日,姬千凝掀开车帘,远远望到刻着篆体“荆都”二字的城门,突然红了眼眶,转头看向玄启,用力握紧了他的手,眼里全是喜悦。

    进了城,马车还未停下,她激动地跳了下去,害得玄启一脸担忧,连忙追上去为她披上披风,十月下旬,天气已经多了寒意。看着街上络绎不绝的车马、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那些市集上热闹的杂耍把式,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一时间,既喜悦又伤感。

    一别四载,荆都,我又回来了……

    漫步在街上,姬千凝左瞧瞧、右瞅瞅,途径玄武大街,看到正中的朱雀雕像,她突然停下脚步,脸上不自觉扬起幸福的笑意,这里留下了儿时太多的欢声笑语。继续前行,寿康斋还在卖着各式花样的糕点,锦绣庄还是那位老板带着最时兴的衣裙在门口招揽过往的女客,晓风楼里的说书先生还是那么卖力……到是了尘酒肆如今换成了驿馆……

    乡音未改,旧颜依旧,只是多添了几抹新鲜。

    玄启默默跟在她身后,并不上前打扰,看着她时而轻笑,时而叹息……

    “易水阁。”姬千凝的一声惊呼立刻吸引去玄启的目光,抬眼望去,看到那颇为熟悉的楼宇,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旋。那一年,玄启穿了身不曾多见的白衣,用一曲企图俘获姑娘的芳心,欲诉衷怀,奈何姑娘不领其意,过去那么多悠悠岁月,这一幕,就好似近在昨日。两人相视一眼,化成一声笑叹。

    不知不觉间,迈进了阁内,故地重游。

    “请问?”姬千凝看到二楼扶栏处靠着一位男子,便试探着喊了一声。男子转过身,楼下的两人看清他的面容,异口同声地喊道:“易兄。”姬千凝心中有些激动,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真的遇到了易水寒,旧友再见,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说。此时的易水寒依旧如往日一般翩翩然,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沉稳。

    易水寒听到声响,不耐烦地转过身,看清楼下的二人,他竟以为自己花了眼,连忙抬手揉了揉眼,身子前倾趴在扶栏上再次细看,突然试探性地问道:“苏兄?子衿兄?”

    姬千凝忍住笑意,到是玄启脸上无多大改色,语气如常:“易兄,别来无恙。”

    易水寒突然激动起来,他连忙顺着楼梯跑到大厅,眼看就要到两人身边,突然被脚下不知是谁放的木盆绊倒在地,打翻了木盆,水全洒在身上,他自己趴倒在两人脚下。

    两人惊呆在原地,突然,姬千凝大笑了起来:“易兄,即使多年未见,也不用行此大礼啊?”

    易水寒挣扎着起身,一脚将木盆踢了很远,心中咒骂哪个不长眼的伙计将这放于此地害自己出丑,伸开胳膊抖了抖身上的水,嫌弃地拧了拧湿透了的宽大衣袖,看向两人,尴尬地笑了两声:“让两位见笑了。”

    “易兄,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喜欢制造惊喜。”姬千凝叹息着摇了摇头,“不过这水,到是衬得你这绿衣更加鲜艳。”

    “是不是更俊朗了。”易水寒说着,颇为自豪地用手撩了把自己的头发。

    姬千凝嘴角抽搐了一下:“貌比潘安。”几年不见,这易水寒自恋的毛病倒是一点都没改。

    “易兄要不要去换身衣衫,天气凉,小心生了风寒。”玄启忍着笑意向他建议,他实在不忍再看他那狼狈的模样。

    “姬姑娘,你看看人家六皇子多懂得关心人。”易水寒向姬千凝撇了撇嘴,接着向两人行了一礼,“二位稍坐,我马上就来,柔儿,柔儿,给贵客奉茶。”

    看着易水寒匆忙离去,姬千凝心中郁闷,这易兄脸上有了沉稳,性子为何还是如此急躁?

    ……

    易水寒换了身浅蓝色的袍子,走到吃茶的两人身边,笑着再次向玄启行了一礼:“苏兄如今已被封王,恭喜了。”即使身在大泽,他也时时遣人了解玄启的事情,当年欠他的救命之恩日日记在心上,若有朝一日,有用的着他易水寒的地方,他必万死不辞。

    “虚名而已,我既已身处国事之外,又何必在意一个虚名。”

    易水寒盘腿坐于案旁,笑着接过玄启递给他的茶:“就说还是苏兄唤着顺口,我知苏兄肆意洒脱,不慕权势妄名,但再次听之,还是钦佩不已。”

    姬千凝听他一本正经,极不适应,轻轻笑出了声:“易兄,我发现你对玄启的情谊不一般啊!”

    易水寒突然得意起来:“自然。”

    姬千凝瞬间不悦,一把将玄启的胳膊抱在怀中:“我可警告你,他是本姑娘的,你莫要打他的注意。”

    “啧啧啧……”易水寒嫌弃地闭上了眼,接着摇摇头,饮下一杯茶说道,“那你可看好了。”

    姬千凝把玄启的胳膊抱得更紧。

    玄启一脸宠溺地看着姬千凝,心中异常享受她对自己的占有。

    易水寒不想再看两人腻歪下去,只顾自己吃着茶,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换上严肃的神情:“阿凝,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好在上天仁德,四年了,方才见到你,我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今日能再见你,我是真的开心。”他易水寒表面浪荡不羁,其实是个极重义气之人,虽然有些人相识不过短短时日,但值得用一生去铭记。

    姬千凝放开玄启的胳膊,自嘲起来:“我姬千凝何德何能,换你们这么多人挂念。”她突然一脸感激地看向易水寒,举起身前的茶盏,笑着说道,“易兄,我以茶代酒,敬你,能与你为友,值了。”

    易水寒回敬:“我易水寒也是三生有幸,能结识你们二位,干……”

    玄启看着两人,轻笑一声,拿起盏一饮而尽。

    茫茫人海相识数人,又有多少沦为生命中的过客,但总有那么几人,即使多年未见,等再次重逢之时,还是一如当年谈笑风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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