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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我挑了一下眉毛。
“从海底开始你就一直布局让我往里钻，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合作？”
王川笑了笑：“话不能说的这么难听嘛，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做事一向严谨，选择合作伙伴当然要稍加考验，到目前为止你们的表现，虽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至少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这么说，我们已经通过你的考验了？”听到王川的话后，我打心底里感到无奈，亏得我一直自诩心思细腻，现在返回头想想海底的时候，王川的表现从头到尾都是矛盾重重，当时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考验谈不上，顶多就算是合作之前的了解。”
我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管是从阅历还是城府都比我深的多，在他面前话说 的越多越容易露怯，所以在王川说完之后并没有搭话。
王川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小伎俩，当下也不着急说话，攻人攻心的道理看起来他比我更清楚。沉默了一会，王川看我开始有些撑不住的时候才开口讲话。
“当然，你也可以当成是一个交易，交易都讲究个互利共赢，你帮我找到我要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最想要的东西。”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种戏码在电视上看的太多了，但凡说这句话的人开出的条件无非就是钱、权、女人，虽然我可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至少不会为了这三样就替别人卖命。
“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也直截了当一点，我这人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所以权利就算了。至于女人嘛……”我回头看了一眼沈沐涵，虽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仍然不影响颜值。“喏，你也看见了，这丫头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般的姑娘我也看不上。剩下的好像就只有钱了，你看我们四个人能给多少？”
王川等我说完笑了一下：“如果你真是为了钱就不会从海底一路追到这里，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帮我找到东西，我告诉你你的身世。”
我其实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甚至在王川说出刚刚这些话之前，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王川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都不能答应，刚刚说了一通其实只是为了敷衍而已，在却唯独没有想到王川开出的竟然是这个。
我和沈沐涵寻找自己的身世寻找了十几年，这已经成了我们的一块心病，我在回国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再来十几年的准备，可听到面前这个人说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时候，我动摇了。
王川看出了我的动摇，当然不会放过乘胜追击的机会，指着沈沐涵说道：“我不光知道你的身世，还有旁边这位姑娘的。”
王川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小手在我心里挠，刚刚挠了一下还不算，现在又来一下，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王川开出这样的条件只能说明他要找的东西并不简单，我和沈沐涵还好说，疯子实在没必要跟着我犯险，更不用说浪子金了，他就是个小老板，靠着长白山景区的客源赚钱生活，虽说比较辛苦，但至少赚个安稳，我没有权利去决定他们的生死。
打定主意之后，我对王川说：“你要找的东西想必不会是在普通地方吧？我们有四个人，不能替我的朋友做决定让他们跟我冒险，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王川看着我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靠着桌子上喝着咖啡，看的出来他对自己开出的条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把四个人聚在一起，余光瞥了一眼王川，压低声音：“疯子，他知道我的身世，我留下来，你带着丫头把浪子金送回去，然后你们回家等我。”
沈沐涵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木头！我不走，我们一起寻找身世寻找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扔下我，我不同意。”
我还想要劝沈沐涵几句，没等开口就被疯子抢了先。
“你们俩都不走，我自己回去干嘛，我爸又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空房间多无聊？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大不了人死鸟朝天。”
“哥！我……”
浪子金看着我们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想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刚一张口就被我制止了。
“你就别跟着起哄了，他们俩要留下有他们俩的理由，你跟整件事情都没有关系，这一路上跟着我们没少受罪，就到这吧，回去好好开你的农家乐。”
王川见我们已经做出了决定，放下手里的咖啡。
“商量出最终结果了么？”
我吸了一口气，指着浪子金说道：“我跟他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只是带我们进山的，让他走，我们留下。”
王川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林大公子这个仗义的劲儿还真像年轻时候的我。”说完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恍惚的说：“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很久以前了吧。”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没有拒绝的意思赶紧趁热打铁：“就这么说定了。”
王川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欠揍的表情：“我看这位朋友脚上有伤，行动不便，我这里有烫伤药，不如就让他在我这里养伤，等咱们的事了了，你们一起来的在一起回去。”
“你！”
王川伸手制止了我，继续说下去：“当然，你们要是坚持我也可以让外边的兄弟送他回去，只是这山高路远的，保不齐路上出点什么意外的话，我这不好交代啊。”
王川的话里虽然明显透露着威胁，但是却也说的有点道理。既然王川连枪都敢明目张胆的亮出来，外边的那群人肯定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他们和王川之间只是雇佣关系，对王川的言听计从也只是看在钱的份上，来的时候对自己客气是因为不知道王川真正要的人是谁，现在真要带着浪子金回去，保不齐会生出什么幺蛾子，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却赤裸裸的摆在面前。
我回头看了一眼浪子金，浪子金轻轻的点了下头。我来之前外边那群人就已经在自己店里住了有段时间了，虽然浪子金不清楚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是每天开门做生意迎来送往的什么人都见过，想必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遵纪守法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也许还不如留在这里安全，这莽莽长白山，消失个把人连尸骨都找不着。
我看浪子金点头，当下也不再纠结走不走的问题，转过头看着王川。
“他留下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王川对我的话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看起来他早就想到了我会问很多问题，对他来说最坏的情况就是我们非要离开跟外面的人硬杠起来，对于这群人来说出点人命应该不算大事，只不过他费尽心思把我和沈沐涵引到这里来，如果我们两个出点什么意外对他来讲还是有些麻烦的，毕竟死人没有半点价值，只要我们两个留在这，对他来说怎么都不亏，再说他也不差疯子和浪子金这点吃的。
“你可以问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