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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天域前往第九天域的飞船上，陈悦与阿朵图并肩站在甲板上，欣赏星域的景色。
“寒潭以及无垢水莲这些事情，能跟我说说吗？”陈悦看着防护罩外面的景色，随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转过头看着阿朵图，看着她平静地说道。
他们二人刚刚踏上前往第九重天的飞船。不得不说，天剑宗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他们刚从陈子为的宫殿中出来，就接到了飞船启程的消息。
对于他们前往的目的地:九重天。陈悦可算是一点都不了解，别说九重天了，就算是三、四重天，陈悦对它们的情况亦是一无所知。
“之前还以为前往九重天要费一番功夫，就没和你详细说过。”阿朵图向陈悦解释道:“在数百万年前，第九重天和下仙域其他天域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有一次，有大量半圣在天河交战，半圣虽然还不是真正的圣人，但他们的实力足以毁灭仙界。”
“所以，一般半圣交战，都是在天域之外的天河中。不过，那一次参战的半圣实在太多了，几乎所有半圣都参战了，战斗的激烈程度已经远超天河的承受能力。”
“天河，是在天域之外、围绕着三十三重天流淌的一条银白色“河流”，有神秘莫测的力量维持着天河河水前行，不至于流向内部的天域。”
“在天河争斗的半圣分作两个阵营，他们分别是以蛇人扎利为首的兽族联盟。”提到扎利这个名字的时候，阿朵图眼神闪过一丝痛苦。
她隐藏得很好，陈悦并没有察觉到。
“另外一伙则是以剑侠中的孤独侠为首的人族阵营。”阿朵图继续说道。
“兽族在境界低的时候，有着绝对的优势，因为它们肉身是人族无法比拟的。天道是公平的，给予了妖兽强大的肉身，就会削弱它们某一方面的能力。”
“人族虽然不堪一击，但他们对规则、奥义却有很高的理解能力，随着境界的提升，人族与兽族差距越来越小。到了圣境后，人族碾压绝大部分兽族。”
“嗯……”陈悦听了那么久，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了，然后转过头看了一下阿朵图，她的本体是蛇人，估计是兽族那边的半圣。
难怪她在成就金仙的时候那么猛，跨境界压着别人打，她应该是那场半圣之战陨落重生的半圣。
“你想得有点多。”阿朵图看了一眼陈悦，便知道陈悦在脑补什么。
“我并不是兽族半圣，而是一个普通的蛇人，一个蝼蚁般的存在。”阿朵图将自己形容成蝼蚁时，只有无奈与愤怒。
“不是半圣？”陈悦有些吃惊，从壁画以及那些仙人的反应来看，阿朵图前身确实不是一般的金仙，最后还逼得那位出手，才将她灭掉。
可是，不是半圣重生，阿朵图又怎么会那么强大？要知道人，妖差距在金仙的时候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一名大罗金仙的妖族在面对同为大罗金仙的人族时，只有逃命或者收为坐骑的份。
可阿朵图竟然跨境界压着人族打，金仙的她就压着大罗金仙打。当她晋升大罗金仙时，压着混元大罗打，最后甚至还击败了月神。
要知道，虽然天地册封的神灵虽然无法超神入圣，与圣人媲美。但他们为天地正神，却不是一般的混元大罗能够斩杀的。
由此可见，阿朵图前身实力到底有多么恐怖了。
想到着，陈悦不禁再次打量她，阿朵图妖孽到这个地步，难怪会有半圣针对她。
可是，阿朵图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强悍？陈悦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妖族有办法提升悟性？还是其他的原因？
阿朵图见陈悦盯着她看，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禁有些气恼:“你在看什么？还想不想知道天河为何会在九重天有入口？”
“想。”陈悦点点头，思绪被打断后，便恢复到之前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状态，继续听阿朵图说当年陈年旧事。
“天河之所以会与九重天有关联，是因为兽族半圣与人族半圣交战最激烈的天河河段非常接近九重天。”阿朵图见陈悦不再盯着她看，接着说着上古时期的事情。
“虽然维持天河运转的神秘力量很强，但半圣也不是吃干饭的，更何况兽族半圣与人族半圣加起来，足足有上百名半圣，他们一齐出手，在天河交战，爆发的余威生生击溃了维护天河的力量，导致天河河水涌入第九重天。”
“天河河水不是凡水，是一种无根之水，非常轻。但是，它们沾染尘土后，就会变得很重，小小一滴天河水，沾染尘土后足足有上万斤重。”
“在那之前，谁都不知道轻飘飘的天河水竟然有这样奇特特性。在天河“决堤”后，那些半圣以为没什么事，还在继续交战，直到十分之一的天河河水涌入九重天、九重天内万亿惨死生灵飘荡在天河上，他们那悲痛的拗哭声惊醒了杀红眼的半圣。”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被天河水涌入的九重天。纷纷飞入九重天，当他们见到九重天已经成为一片汪洋、无数生灵的浮尸，让往日生机勃勃的九重天成为名副其实的尸海。”
“见到九重天的惨状后，半圣心神不稳，有数名半圣直接被业火烧死。”说到这里，阿朵图冷笑道:“人族，不缺的就是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兽族的半圣就没有被业火烧死的吗？”陈悦见到阿朵图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当然没有！”阿朵图看着陈悦冷笑道:“你以为我们兽族会和你们一样？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禽兽不如。”
陈悦张了张嘴，想到阿朵图是兽族，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不管哪一重天，人族和兽族的数量都是非常多的。被天河水淹死的人族是不少，但兽族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业火却单单烧死了人族这边的半圣，这足以说明人族为何会从一开始羸弱的种族发展成第一大族了。
如果猜得不错，那几位被业火烧死的半圣，他们的跟脚已经是在九重天。并且经常在九重天传道，收获了大量的信仰。
天道是不允许有人大量杀生，特别是杀自己的信徒。当一个人杀生杀到一定程度时，天道就会降下惩罚。
其中，最难抵挡的也是最恐怖的惩罚便是业火焚身。
如果大量屠杀自己的信徒，天道就会判定该人在修炼一种邪术，会加重业火惩罚力度。
不过，若是仙人，在业火下绝无生还可能，可是那几位已经到了半圣境界，差一步便能成为超脱天地的圣人，怎么会没有抵挡业火的手段呢？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自身便心存死意，让业火将他们烧死。
这种牺牲并不是无谓的:在仙界，仙人死后便会反哺天地，修为高深者，甚至能修复天地规则。
更何况，他们是差半步成圣的存在呢？
陈悦看着阿朵图，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在心内说道:“人族虽然内斗严重，可是在面对外敌时，却异常团结。特别是生死存亡之际，又会有几个退缩的？”
“兽族虽然强大，但是它们心中只有自己，不仅目光短浅，而且斤斤计较，这样的种族怎么会明白什么是大义……难怪会被人族压制，不然以它们强大的肉身，虽然不敌人族，也不会沦落到成为坐骑的下场。”
这些话陈悦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句，要是说出来，生怕阿朵图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将他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