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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骆传:繁花似锦终归处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稀客来访

作者:云梦柯人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9-12-14 12:33:0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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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从宫里回府,卧在轻纱帐中的少女就未下过榻,宫里的太医以及京都有名的大夫都来瞧了,都说气淤凝结,惊骇过度才导致的神思困顿,形色憔悴,又开了好些滋补养神的药留下。

    糜雨凄凉,冷风萧瑟,坐在窗棂下的蔓萝满脸忧色,花坛里纤纤袅袅的腊梅被荡的左摇右摆,颤巍巍的瘦小嬷嬷披着雨蓑拿绳子去顺,佝偻的身躯早被风雨打的侵湿,蓑衣被吹的滚落在地。

    蔓萝有心不忍,想扯着嗓子喊她进屋,却听到青色牙床上的人儿在喊她:

    “蔓萝,蔓萝倒水来。”

    傅骊骆吃力的支起半边身子,从蔓萝手中接过骨瓷杯盏,轻轻抿了一下口,润了润略显干燥的唇瓣,她抬眉看着满脸哀戚的婢女:“怎么了?”

    “小姐你吓死奴婢了...”蔓萝突然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抬起胖乎乎的胳膊拥住傅骊骆纤细的身躯,圆溜溜的大眼一片通红,抚着傅骊骆凌乱的秀发抽噎道:“小姐,你现在好些了么?身子还酸软么?”

    蔓萝伸手握着傅骊骆微凉的指尖,叹了口气:“太医们说,小姐近日神色颓废,容色枯槁,想必是那日太过于惊骇所致,等吃了几副药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蔓萝伸手拨了拨傅骊骆腮边的碎发,一张圆脸紧蹙着,双手捏拳:“小姐那日真是好险,想不到那温柔娴雅的太子妃竟那般毒辣,不仅害了林家大小姐,又来害你。”蔓萝一想到那张娇媚温柔的脸,就觉得脖子后一阵凉意袭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

    傅骊骆冷声呵斥,把杯盏搁到蔓萝手边,拢了拢散在肩头的青丝,眼神凌厉的上扬,贝齿咬唇:“圣上对她的惩戒还是轻了,涉嫌杀人就只被贬为五等侍妾,这也太便宜她了。”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傅骊骆在心里早已预料到了,祝少司毕竟权倾东宫多年,但傅骊骆心里却恨不能凌迟她三千遍。

    虽然自己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想必那祝少司今后的名声尽失,在京都社交权贵圈怕是一辈子惹人笑话吧!

    毕竟是她当今太子妃谋害林府大小姐失身遭辱,又戕害大冢宰千金,况且当时的大殿上有那么多权倾贵胄在场,众人都是见证,祝少司只怕再阴险今后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自己上次那番计谋也算是一箭双雕,既收拾了为虎作伥的林仙莹,又狠狠打击了声名在望的祝少司,也算对得起自己纵身跃湖的谋划。

    虽因着凉小病了几日,但说到底自己也不亏,傅骊骆思忖着如水的眸子越发的犀利起来,似裹上了一层寒冰。

    她那日洞察到林仙莹不轨的行迹后,原以为她会及时收手,没想到那林仙莹竟那般阴毒,要不是自己出手快,此刻清誉受损惨遭虐待的就是自己了,傅骊骆想想都有些后怕。

    “小姐,奴婢去给你端药。”

    蔓萝看着自家小姐渐渐发白的面皮,心里一阵酸楚和愧疚,想起小姐受害那日,自己还在宫门口与人嬉戏攀谈。

    傅骊骆沉吟着扶额,茫然的看着蔓萝掀帘出去,翠玉镶珠的流苏卷帘被拨的叮叮当当,似坠入玉盘的珠子,清脆的响声慢慢勾起她如云的思绪。

    想起那日众人都去了太华殿,她一人卧床在偏殿休憩,迷迷糊糊间,那温文娴雅的祝少司拐了进来,清退左右后竟狞笑着,拿出藏在手袖里的剪子朝她脖颈划去。

    幸而那七星剑谱暗中温习了几月,不然虚弱的自己还真不是那丧心病狂的祝少司的对手。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傅骊骆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纤细的身子越发冰凉起来,那日的湖水那么冷那么冰,她到现在还感觉的到那窜动在四肢百骸的凉意,仿若置身冰天雪地,犹如那八年前的雪夜..

    闭着眼睛倏然想起那日,那玄衣男子冷冽中带着温润的眉眼,还有他那滚热的心跳,霎时间傅骊骆的两颊竟渲染起几抹桃红,像涂上了一层水色胭脂般旖旎。

    “大小姐,魏国公府的二小姐来了。”恍惚间洪嬷嬷缩腰站在流苏卷帘门下。

    “哪个魏国公府?”

    傅骊骆迷迷怔怔的回神,拉紧身上的云锦素被,一双水眸倏然铺上了一层水雾,眨眼之见全是灿烂星辰,晶亮无比。

    她不记得她曾与魏国公府有任何交情,玉手微蜷眉心,细细的在脑海里搜寻。

    “就是祝二小姐。”

    洪嬷嬷抖肩靠着门框,不觉得的放低了音量,探出脑袋:“是那太子妃...哦...不..是太子侍妾祝夫人的亲妹妹。”

    傅骊骆神色一掠,思忖了片刻忙的掀被起身:“快让蔓萝回来替我梳妆,你快让李嬷嬷好生接待,我马上去花厅。”

    对于这位祝二小姐傅骊骆可是记忆犹新,虽然不知她唐突登门目的为何,但她毕竟算是是搭救过自己一次,要不是那日她提前点拨自己东偏殿有阴谋,指不定自己真要吃大亏了。

    傅骊骆现如今还担心两件事,其一是那林仙莹会不会说出自己上了那偏殿的角楼,虽然她当日在大殿没有全盘托出,但不代表过后不思虑;其二那北皇要是找出那几名带路的宫娥问询,那自己当日的行踪会不会有些冲撞!

    自己虽整合事件的行迹想出了个说辞,以防事后被追究,但心底终是有些没底。

    —

    冬日里的天,日头短而凉,便是那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傅骊骆还是觉得带着刺骨的冷。

    傅骊骆款款赶到花厅的时候,一身斐衣的祝少卿正在喝茶,她娇艳的眉宇间那几抹欢心雀跃掩藏不了,微微上扬的眼角涂着粉红的水粉,在细碎光芒的映射下,竟显得妖媚非常。

    “祝二小姐,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傅骊骆轻声浅笑着上前,虚扶了一把站起身子的祝少卿,脸上挂笑朝她看去:“祝二小姐明艳动人,神采飞扬,莫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傅骊骆拂了拂轻纱手袖,一张俏脸略施了粉黛竟出奇的娇俏可人,前几日苍白的小脸此刻灿若桃李,颔首浅笑间不由得让人失了心魂。

    “古大小姐别来无恙啊!”

    祝少卿涂着蔻丹的细手摸着杯身,圆脸旋即笑开了去:“知道古大小姐平安回府,我这一颗心呀也悄然放了回去。”

    “多谢祝二小姐,我感激不尽!”傅骊骆勾唇浅笑,伸手接过蔓萝递上来的青铜手炉:“幸亏祝二小姐提点,我也是走到了半路上才突然想起你点拨的话语。”

    傅骊骆放下手中的手炉,朝一脸好奇的祝少卿看去:“正不知怎么回绝时,一宫娥跑来说太子妃殿下约我去藻湖见面,说是有事与我详谈,你说巧不巧?”

    祝少卿狭长妖媚的眼角挑起,扯着唇瓣嬉笑:“那你去了么?”

    “当然去了,太子妃的盛邀我哪里敢违抗。”傅骊骆拨了拨鬓角的青丝,端起香案上的热茶,掀开杯盖轻轻吹过,一双秋水剪瞳却沉了沉:“哎!就是信她去了,谁承想她竟那般狠心推我下湖!”话音刚落傅骊骆竟渐渐红了眼眶,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细肩却颤抖了起来。

    斜眼瞥了瞥眉心微卷的祝少卿,瞬间傅骊骆清冽的水眸,好似那日碧绿无垠的湖水,虽波光粼粼却幽深的不见底。

    看着祝少卿那半眯着的桃花媚眼,傅骊骆终于猜到了祝少卿今日巴巴跑来的目的,她不就是想要解开心中的疑惑么?那正好就着祝少卿这张大嘴巴,把自己那日发生的事情再细细的讲述一遍,也好堵住某些人的迷惑。

    “那林仙莹呢?她一个人去了那东偏殿?”祝少卿握着茶盏的双手晃了一晃,好些滚烫的茶水倾洒出来,祝少卿不慌不忙的接过李嬷嬷递上来的手帕凝眉拂去。

    祝少卿急切的抬眉,睁大眸子定定的看向一脸沉静的傅骊骆,**堆砌的圆脸上布满了狐疑和不确信。

    傅骊骆暗暗吸了吸气,幸而自己有备无患的做了万全之计,那日混不顾身跳湖是对的,这祝少卿果真是祝少司的亲妹妹,不但神韵相像,就连心思深沉的性子都一般无二。

    那日祝少卿肯定是瞧见自己随林仙莹一道了,不然她不会这么问?

    难道她看见自己上了那东偏殿的廊阶?傅骊骆心里悄悄打鼓,白皙莹润的俏脸上却面色如水,毫无波澜。

    傅骊骆玉手微抬抚着微拧的眉心,面色荡然一紧似在回忆那日的片段。

    忽而抬眸睨向满脸狐疑的祝少卿:“我那日跟着那小宫娥从小径去往藻湖,所以也不笃定那林大小姐是不是一个人去的东偏殿。”拉过蔓萝手心的暖手炉,蹭了几下又抬眸道:“或许是她一个人去的吧!但或许是跟太子妃殿下?问问那几名宫娥便知!”傅骊骆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试探和意味不明的猜测。

    “那几名宫娥已经死了。”

    祝少卿颓然的靠在软椅背上,突然抬眼望了望愕然的傅骊骆,紧紧捧着手中的茶盏:“在那小竹林的水井中发现的,脸面早已泡的发胀,一个头有那么大。”祝少卿像讲着无关紧要的小事般,妖艳的小脸上还挂着浅笑,又作势比划了一下绘声绘色的形容给傅骊骆看。

    “谁干的?”

    傅骊骆面色愕然的张大嘴巴:“难不成她怕谋害我和林大小姐的事情败露,所以抢先杀人灭口?”

    傅骊骆装出一副惊魂诧异的模样,但心底却大舒了一口气,堵在心口的大石也悄然放了下去。

    这下除了林仙莹就没人知道她上了那东偏殿的角楼吧!

    站在边上的蔓萝惊骇的缩着肩,瞪大眸子站在傅骊骆身后,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肯定是她干的呗,不然还有谁?”祝少卿红艳艳的唇瓣勾起一抹嗤笑,甩了甩肩上的乌发,又咬牙道:“我那姐姐最是个心狠手辣的,我自小就见识过了,她会这么干我也不奇怪。”

    祝少卿微微抿起的嘴角荡出些许讥讽,那狭长的眉眼越发的朝两边散开,如枯井里的蔓藤般蜿蜒伸长,好似长了触角般让人发怵。

    “哎!可怜那林大小姐被太子妃这么一害,将来还怎么婚配!”傅骊骆如水的眸子暗了暗,素手交叠着放在双膝,素净的小脸布满了忧色和怜悯,只那闪烁不定波涛汹涌的眼底涌上了阵阵冷寒。

    “谁说不是呢!”祝少卿一声哀叹,狭长的美目也镀上一丝怜悯:“关键是林仙莹现在已经疯疯颠颠了,还满嘴胡话连篇,估计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祝少卿鲜红的指尖相互交叠相握,半歪着身子睁着一双美目朝大厅中央燃烧着正旺的青铜火盆看去。

    傅骊骆心下一凛,藏在手袖里的素手渐渐收紧:“唉!也是可怜,那她说些啥呢?”不经意的抿了口清茶,傅骊骆睨着清澈的水眸,朝发愣的祝少卿淡淡看去。

    “总体不过是说祝少司害她,她要杀了祝少司为自己报仇之类的话。”祝少卿不咸不淡的勾着唇瓣,但一双美目却像淬了毒一般泛着幽深的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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