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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几度鬼衔冤 作品正文卷 第四章 见习诡事(下)

作者:南山旧藏 分类:恐怖 更新时间:2019-10-26 23:50:1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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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发疯一样跑回宿舍,一路无话,回到宿舍,我才发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我和魏哥都躲进被窝里,过了几分钟,我才颤抖着说:“魏哥,明天咱俩去趟寺庙吧。”

    魏哥连忙称是,说道:“去,必须去,这马上就回拉萨了,弄这么一出,球多死了,明天咱俩都不上班了,去寺庙,去寺庙。”

    上铺的巴次被我俩吵醒了,说了句:“你俩搞什么飞机,大晚上的不睡觉,明天还上不上班了,对了魏哥,有烟没,丢根上来。”

    魏哥丢给他一根烟,巴次拿出打火机“啪”打了一下,没打着,我对这个声音特别敏感,连忙制止,说:“巴次你别,我来,我给你点火。”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砂轮打火机给他点上,这种打火机打火的时候,没有“啪”“啪”声。

    巴次在上铺又抱怨几句,我也没怎么听,把头蒙在被窝里就睡了,人在遇到恐怖的、没法解释的事的时候,把头埋进被窝,是很容易找到安全感的。

    醒来的时候,巴次站在我旁边脱白大褂,还喃喃说:“草,昨晚在心内科值班,收了三个病人,可困死我了,一晚上没睡,我说小帅魏哥,你俩怎么回事,不是说你俩昨晚在普外科值班吗?”

    原本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我,听到巴次的话,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看看眼前的巴次,我捏了捏他脸,嗯,有温度,用力捏他还会疼,又用手试了试巴次的被窝,完全没有温度,这么说来,巴次昨晚值了一晚上班,那我和魏哥回来跟我们要烟的人是谁?

    魏哥也醒来了,听到巴次的话,又看看我的反应,接着,指了指地上的烟头。

    宿舍里就我、魏哥和巴次三人抽烟,而昨天上班前,我们还打扫过卫生,昨晚回来后,我和魏哥都没再抽烟就睡下了……

    我让巴次给我倒杯水,喝了一大杯水,我又低头查看那个烟头,红金龙。而我们宿舍没人抽红金龙,我和魏哥都是抽五块的白沙,巴次抽七块的红塔山。我看看巴次,又看看魏哥,然后把昨晚我们的遭遇跟巴次详细说了,看得出巴次一晚没睡觉,很累了,不过巴次还是够兄弟,用凉水洗了把脸,说:“魏哥小帅,我带你们去趟寺庙吧。”

    洗刷之后,在门口匆匆吃了点东西,巴次领着我和魏哥找了辆车,前往那兰扎寺。

    到了寺里,巴次找到寺里的活佛,跟活佛说了我们的遭遇,活佛看了看我,再看看魏哥,最终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离去。

    活佛这个动作让我很不安,就像医生看完病人,准备说点什么,最后摇摇头说句“该吃吃、该喝喝”一样,让我心里彻底没了谱。巴次则跟着活佛走出很远,我和魏哥原地等他,等了十几分钟,巴次回来笑嘻嘻对我说:“没事没事,你们以后要一心向善,心有浩然之气,何惧魑魅魍魉!”

    我愣了一下,这样的话,不像巴次能说出来的,如果他说“没事,回去喝一场就好了”我倒还能接受。

    回到医院,我们仨都没去上班,巴次去上铺补觉了,我和魏哥蹲在门口晒太阳,后来,魏哥去买了两瓶白酒一包花生两盒烟,我俩就着花生和烟,一人喝了一瓶白酒,倒头就睡。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抽过红金龙的烟,再也没有用过电子式打火机。

    回拉萨后,我们搬到自治区人民医院临床部,临床系学生就在自治区人民医院和军区总医院两个实习点实习,在医院实习那阵子,真正是看惯生死了,而且,我也一直没遇到过灵异事件,不过打那时候,我心里就笃定今后毕业了绝不当医生。

    记得在内二科(心血管内科)实习的时候,内二科ICU一晚上就走了三个病人,抢救记录还没写,就去抢救下一个,帮忙抬尸体也是常事。

    看到病人死在自己面前,看着家属哭天抢地,心里特别难受。后面见过几次后,慢慢没那么强烈的反应了。在医院待过的人,才知道医护人员有多不容易。

    现在有个现象,很多无良媒体、包括主流媒体,为了吸引眼球,往往以某某医院如何如何对待病患为题目,大肆失实报道医疗纠纷,当然,其中有少数确实是医疗事故,但是大多数,根本无关医护人员,什么刁钻的病人都有,但是每个医护人员,都是为病人好,这个我敢保证。

    别说医生吃拿卡要乱收红包,不送礼就不给做手术,全都是扯几把蛋。一个病人是否需要做手术,什么时候做手术,做什么手术,都是医生们研究评估的,包括主管医生的意见,科室主任的意见,麻醉科的评估,各项检查指标等,有一点不合适,就不能做,需要保守治疗的,也绝不会为了让病人多交钱而做手术,而医院里排手术,还要考虑更多,有脑子的人都想想吧。

    从很大程度上来说,现在的医患矛盾,媒体失实报道推波助澜,没脑子的一个劲的拥趸,真是让医护人员包括医院背了很大的黑锅。想想看,手术室内,一群外科医生穿着弹力袜(防止下肢静脉曲张),一站十几个小时,还有连台手术,还要值班(一般值班都是三十六个小时,中间可以休息,但是一来了病人或者病人有什么情况,马上就要起来处理),这种工作强度,还要面对一些家属的无理取闹,费心费力不讨好。

    实际上经过我的观察,牧区来的病人,普通老百姓都很好相处,一口一个“安姆吉拉”或者“改啦”叫着(分别是藏语医生和老师的意思,都是敬称),也很听医嘱,倒是那些个不大不小的干部,受过高等教育的所为“知识分子”,一边拿着诊断报告在那儿百度着,一边颐指气使呵责医生护士,再怎么为他着想,也不领情,高高在上,这种病人太过可恶。

    2011年带过我的自治区人民医院肿瘤科的贡潘老师,在2017年某天,给病人做完十几个小时手术后,吃饭时候猝死,年仅41岁。写到这里,啰嗦几句,希望朋友们能够正确对待医护人员,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媒体,也消停消停,别瞎几把报道,误导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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