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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元外是个什么人？
利益至上。
为了利益，他能够和姜如崩合作。
同样为了利益，他能够毫不犹豫的翻脸。
对于一个铭纹师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技术。
只要拥有足够的技术，一切荣华富贵尽在手中。
相比之下，和姜族合作，就有些舍本逐末了。
井元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
但这一巴掌落下去，他明显能看到姜歌脸上的舒爽，顿时心中一喜。
与之相反。
姜如崩此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堂地狱，转瞬之间。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心里巨大的落差感……
让姜如崩心态炸裂，他捂着脸庞，声嘶力竭的怒吼道：“井家主，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啪——！
话音未落。
又是一巴掌狠狠抽出。
姜如崩两颗门牙都被打断，咳着血吐出。
他整个人，也如同陀螺一般，坐地旋转，场面相当滑稽。
但在场众人却不敢笑，反而都是一脸的凝重、肃穆。
如果说之前奚仲为了邀请姜歌，而开除尤多鱼是一种示好。
那么现在，井元外这一巴掌，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舔狗表现。
这简直不是在邀请铭纹师，而是在求一个活菩萨！
这待遇，简直刷新了众人的三观！
甚至，见井元外动手，奚仲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落在尤多鱼身上，颇有些跃跃欲试。
后者，顿觉头皮发麻。
但！
自始至终，姜歌都只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闲庭胜步，笑看人间。
见到姜歌这毫不在意的态度，奚仲也丝毫不以为忤，他急忙对姜歌抛出天价的条件，尊称道：
“姜大师，只要你答应成为铭纹师协会的首席铭纹师，我承诺，协会每年可以向你提供一千块下品灵石的俸禄，并免费提供各种铭纹材料。”
众人听后都感觉自己酸了。
一千块下品灵石，等值一千万金币。
但一千万金币，换不来一千块灵石。
两者的差距，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实际上，
就算是富可敌国的青鱼商会，近年来，也只能拿出金币，拿不出多少灵石。
奚仲这一口价，即便宗门弟子，都不忍心拒绝。
见奚仲开口，井元外也不甘示弱道：“我井家，每年出两千块下品灵石，同样也能提供各种珍稀材料。”
听到井元外的话，众人的内心，又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要不要这么夸张？
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
两大地头蛇，为了争夺一个姜歌，这是要把底裤都给赔上吗？
简直难以想象，这少年究竟有何等逆天的本领，值得两大势力如此不惜代价。
一时间，所有人都用震撼、崇拜的目光看着姜歌。
特别是，一向喜欢做赔本买卖的裴八，不由挠头蹉叹：“太他娘的气人了！”
而寒门出生的窦町，她差点就没把眼珠子都瞪出眼眶。
两千块下品灵石！
她八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姜歌的出现，简直刷新了她对铭纹师这个职业的理解……
崇拜、敬仰之情，
油然而生，高山仰止。
对此，
姜歌并不意外。
知识才是第一生产力。
尤其，自己掌握的，那可是最正宗的铭纹术，一个时代的绝学、智慧的结晶。
可不是人人都有系统。
这些知识、技术，那完全就是无价之宝。
用金钱、灵石来谈，都显得俗了。
况且……
和我比灵石？
和一个抢了玉鼎宝库的人，比富裕？
姜歌当时就笑了：“我这个人交朋友，从来不看他有钱没钱，反正都没有我有钱……”
“合作可以，但前提是，谁能让我满意？”
这番话，可谓狂妄至极。
换一个人，换一个场景，说出来只会被揍成猪头。
但此时此刻，从姜歌口中说出……
哇，青青
这少年，竟然如此视金钱如粪土！
果然是大师气度、高风亮节！
真的是好棒棒呢。
自动脑补，这就是舔狗的可怕。
而两个舔狗头子，更是绞尽脑汁。
这边，奚仲还在那冥思苦想，怎么才能让姜歌满意……
那边，井元外直接拔刀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宝刀就直接架在姜如崩的脖子上。
井元外朗声道：“禀姜大师，此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该杀！”
井元外是四星武师，姜如崩只是二星武师。
这宝刀一拔，杀机倾泄。
姜如崩顿觉窒息。
也不哭不闹了。
也不歇斯底里了。
姜如崩很快冷静下来，目光看向姜歌，故作热情道：“姜歌，我……我是你亲戚啊！”
的确是亲戚。
但是！
那种嘴脸丑恶，一心损人利己的亲戚还少吗？
情分？
只是他们占便宜的借口罢了。
讲真的，姜如烈老爷子做族长这些年，可曾有亏待二房、三房？
反过来，二房、三房这些年，又是如何对待姜歌爷孙？
太寒心，太刻薄。
这一次，姜如崩，他为什么出现在漠铁城？
姜歌噗嗤一声笑了：“姜如崩，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吗？”
“姜如崩，你还以为，今日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不用惺惺作态，你的嘴脸，让我觉得恶心。”
姜歌每说一句话，姜如崩的身躯便猛颤一次。
当然。
姜如崩不会后悔。
姜如崩这种极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就没有后悔这个情绪。
他的第一反应，是矢口否认。
是开脱、是狡辩，是道德绑架。
“姜歌，你……你不能动我，否则便是大逆不道！”
“呵呵，姜歌，你出息了……就开始忘恩负义，真是厉害呐！”
“没有我的鞭策，能有你的今天？”
“你还不速速请我上座？你今天赚的钱，也必须分我一部分……一半！”
一开始，还是唯唯诺诺、畏畏缩缩。
渐渐地，姜如崩的声音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嚣张，到最后，几乎是指着姜歌的鼻子，在破口大骂。
不得不说，这种人，他就是会狡辩。
在姜如崩的言辞炮轰下，
似乎，姜歌只要不恭恭敬敬礼待他，不乖乖让步、妥协，不给他分润，就是十恶不赦。
但很罕见的，姜歌并不生气。
姜歌只是笑笑，道：“我不会动手。”
“同时，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姜如崩，只要你能安安分分待在这个屋子里，你能活命。”
然而。
姜歌这副表现，却反而让姜如崩以为自己得逞，他得寸进尺地站起身来，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留在这屋子里？
我姜如崩会留在这屋子里？
我不仅不留，还要当众打你的脸。
我马上就赶回姜族，大不了……提前动手！
哼哼！
到时候……
姜如崩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阴笑。
随见，一名铁面男子迎面而来。
一掌击出。
姜如崩瞬间化作齑粉。
高阶武师的修为霸气侧漏，铁面男子，震慑四方。
然后。
恭恭敬敬的来到姜歌面前，跪下。
“给你机会，你不听劝……”
姜歌摇摇头。
他从来不会和死人呕气。
总有人取死有道，姜歌便如他所愿。
婆婆妈妈、优柔寡断？
那只会伤害到姜歌真正在乎的人。
姜铁面跪在脚下，姜歌的目光扫视全场，淡道：“现在，可以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