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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什么时候对她许下过那样的誓言？
那日明清，山间的风很冰冷。
自己和她坐在山崖边，俯看天际苍穹，一时间，心生醉意，感慨由感而发。
“雨晴，待我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我们一起，踏遍千山万水怎样？”
情窦初开的年纪，万雨晴羞涩的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个时候，自己只是觉得好玩，万雨晴是他唯一的朋友，跟朋友一起去踏遍万水千山，没什么毛病。
但时隔四年，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
张墨辰和万雨晴在第二天离开了潭城，临别时张墨辰告诉他，天师府随时欢迎他归来。
道士都不喜欢用手机。万雨晴给季凉川留了家里的电话，让他有什么事就打过去，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他。
生活重新走向正轨。
但季凉川有了新的目标，他答应了万雨晴，要在半年以后前往闾山派参加武道大会。
这是成年礼之前最后一次武道大会，他并不奢求能战胜别人，只要能允诺万雨晴的请求，他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说，这半年的时间，自己一定要加快提升品阶。
八卦封印只是限制了他进阶的速度和难度，但并不是完全禁止他去提升品阶。
从五品到四品那次，凝魂的数量远远超过他的预算，就是因为八卦封印限制了他，但因为洛洛的缘故，自己还是进阶成功了。
虽然进阶的条件变得艰难很多，但他依然坚信，只要像原来一样努力，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晚上十点，烂尾的建筑工地内。
季凉川刚刚下了晚自习，马不停蹄的赶到潭城西北边的建筑工地来了。
他接到牧川的消息，这块区域最近会有变异鬼活动，让他晚上过来碰碰运气。
可要知道，一只变异鬼的魂力，要比十只高级恶鬼的魂力还多，用于提升品阶再合适不过了，并且凝练变异鬼，还能获得魂珠，一颗魂珠也是不少钱。
但变异鬼容易伪装，一般很难去捕捉，通常捕捉变异鬼，都要带上勾魂索或则追魂蛊。
勾魂索在黑市上有卖，价格要一万一个，十分昂贵，追魂蛊是蛊门特有的法宝，十分稀有，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而蛊门弟子又十分稀少，要是有幸碰到，说不定人家会免费帮助自己一次。
以牧川的尿性，是绝对不可能给自己一万块去买勾魂索的，因此，他也只能随便在附近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工地里看样子已经废弃很久了，砂石水泥混淆在一块早已风干，建筑的地基只打了一半，令一半光秃秃的暴露在外面，站在边缘探进去至少有七八米高。
就在地基的边上有铁质的阶梯，可以直通到地基下方。
季凉川踩在铁皮上，立刻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他吓得跳回地面，仔细打量地基下方的情况。
这地底至少三层楼的高度，阶梯又因为年代老旧，变得十分危险，倘若走到半路阶梯坍塌，不说小命难保，就算断胳膊断腿的，也不好受。
领域已经完全张开，但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妖气，四周又是荒郊野岭的，只能到地底去看看有没情况。
“洛洛，你飞下去看看！”季凉川说道。
洛洛立刻摇了摇小脑袋，拒绝了他。
“我怕黑！一个人不敢……”
季凉川心头一万头羊驼崩腾而过，你一个罗刹鬼，还是变异鬼之首，鬼将对付你都难，你竟然跟自己说怕黑？
“牧川说附近只有变异鬼，而你是变异鬼之首，是它们的头头，你要怕，一口吃掉就好了！”季凉川给她打着气。
“不行，我怕！”洛洛站在他身边，揣着手，鼓起了脸蛋。
真是服了！
季凉川拍了拍脑门，罢了，既然他不愿下去，自己首当其冲好吧，大不了就是掉下去，断手断脚而已，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
他迈出脚，小心翼翼的踩在阶梯上，阶梯立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大气不敢出，摸索着岩壁，一点一点向下走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头传来，阶梯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季凉川吓得抱住岩壁，整个人都趴在上面。
他小心的朝后头看过去，洛洛像个仙女一样快乐的在阶梯上又蹦又跳，完全不但心阶梯会坍塌，一路朝地底冲了下去。
季凉川脸都气白了，这小魔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什么都觉得好玩，牧川给他办的户口和入学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明天就可以跟着自己去上学，只怕到时候在课堂上闹得翻天覆地……
“作孽啊作孽啊！”季凉川满头黑线，小心翼翼的回到阶梯上，摸索着继续往下走去。
又下降了三四米的高度，耳边不时传来水流的声音，洛洛此时正伫立在地底的边缘地带，似乎在观察什么。
“你在看什么？”季凉川问道她。
“有小鱼！”她说道。
“小鱼？”季凉川觉得莫名其妙，立刻跟上前。
耳边的水流声越来越清晰，他站在洛洛身边，目光朝着脚下的沟渠探了进去。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沟渠内的环境。
那是一片晶莹的水面，清澈见底，水中还有小鱼小虾在游动着。
“这是……”季凉川脸颊倘过一道冷汗，“地下河！”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片废弃的建筑工地内，竟然还有地底河的存在。
可要知道，地底河内还有一片特殊的空间，地基是无法建立在地下河之上的，往常新建的楼盘选择地址时都会避开地底河的存在，可就算建立在地下河上，也会将河底填到一个绝对安全的高度，不至于让地基坍塌。
“这边有个洞！”
季凉川一抬头，发现洛洛已经走到远处去了，他立刻站起身，朝着洛洛那边跑了过去。
果不其然，就在岩壁的一侧，有个一米宽左右的洞口，洞口处散落着许多碎裂的石块，石块上没有沾染泥土，像是新凿出来的。
季凉川蹙紧眉头，仔细观察那些碎裂的石块。
就在这时，洛洛叫住了他：“你看，这里有小虫子！”
这荒郊野岭有小虫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当他回过头时，立刻愣住了。
那虫子躺在洞口，翻着紫色的肚皮，四肢朝天，像是已经死了。
季凉川脑中一闪而过，脸颊淌过一道冷汗。
这不是普通的虫子，在他的记忆，有那么一个熟悉的字眼。
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