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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冤识鬼 作品正文卷 第九章 菩提与交易

作者:淮南清焰 分类:恐怖 更新时间:2019-07-13 11:13:5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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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慢慢东升,黑暗处的阴影消散,夜晚受冻的野狗开始在小巷子里面的垃圾堆中翻找食物,干枯的枝桠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寒风依旧凌冽。

    舒守鹤一步一叩头,数百米的石阶,硬生生走了快三个小时。

    他驱车到了寺庙的山下,从山脚一步一步走了上来,可是庙里的小沙弥却受了方丈的指令,委婉却坚持让他离开。

    舒守鹤看着佛祖在袅袅青烟下慈悲的面目,虔诚地跪下上了三柱香,随后不顾小沙弥阻拦,走向了最高处那座小小的草屋。

    冬天寺庙上香的人多,但是这座小庙却只有一个沙弥一个方丈,他们向来很少接受香火钱,衣食住行都自行解决,前来的善男信女许了愿后也没有传出灵验的消息。

    慢慢的,也没多少人愿意上来了。

    小沙弥劝不动他,只好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祖,方丈交代他的事他已经做完了,一切皆是缘法,他不宜再插手。

    舒守鹤已经磕得额头都肿了,双手沾满了雪土,呼出的热气越来越多。

    好不容易终于站在了草屋前,一个和尚穿着粗布衣服,站在草屋门口,面容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会前来。

    舒守鹤看着他,端端正正行了最后一个叩拜礼,随后站了起来,眼神坚定:“法寂大师。”

    法寂叹了口气:“舒施主,有些事本勉强不得。”

    山顶的风刮得越发大了,整个山中寂静都听不到鸟鸣声,倒是时不时有树被积雪压而遮断的声音。

    舒守鹤的膝盖已经磕得生疼,他平时爱好多是书画垂钓,身体素质一般,现在站在这里能稳住身形,全凭的是心中那一股气在,听到法寂的话,他笑容有些苦涩。

    “如果我偏要勉强呢?”

    法寂垂下眼睛:“贫僧无能为力。”

    “法寂大师,我们认识几十年了,这孩子你是看着她长大的。”

    舒守鹤目露哀求。

    法寂摇了摇头:“你们决意要把她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想到这天,命格极怪极阴,能被那道人的玉佑住二十年,已经是奇迹,该来的总会来,你走吧。”

    舒守鹤并不甘心放弃,双腿直直一落,俯身长跪,良久,再说话已带颤音:“祖父。”

    法寂原本要转身回屋,听到这句话,身形一顿,他想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那个女婴的场景,周围鬼魅肆意横行窥视,尚在襁褓中的女婴却对着他露出一个极纯极净的笑容。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俗尘往事早如云烟消散,我修行经年,只求心如明镜。贫僧法力微弱,只有一颗菩提珠尚能护她一时,菩提泯灭之日,便是她消散之时。”

    舒守鹤俯身再度长叩致谢,抬起头时,一颗菩提落在了他的右手边,而茅草屋的门已经关了。

    “你们夫妻二人心结恒生,本该早早避祸,从今以往,勿要与我复见。”

    草屋里面已经再没有任何声音,舒守鹤愣了片刻,收好菩提,从地上站了起来,失魂落魄般顺着石阶往山下走。

    小沙弥正在劈柴,宛如没看见舒守鹤一般,等到他下山,小沙弥才去上了草屋,屋外寒风刺骨,屋内温暖如春,墙角矮几上,白瓷碗中的碗莲绽放着小小的花朵。

    “师父,他走了。”

    法寂看着眼前这个模样还没有长开的小沙弥,点了点头:“静清,生老病死皆是注定,以后万万不可随师父这般。”

    像是疲劳至极,法寂缓缓闭上了眼睛:“牵扯上大因果的人,都注定得不到善终。”

    舒白月在医院休养了两天,就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好不容易得到医生首肯可以出院。

    许是祝野尘给的平安符真的有用,这两天她都没有再遭遇什么奇怪的事情。

    舒父也要忙着开学,第二天一早过来,虽然漱洗了一番,但是形容依旧憔悴,不过在看着舒白月的时候,还是很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将一颗缝在香包里面的菩提放入她的手中。

    可是还没消停一天,柳亚打来电话说禾睢闹自杀,舒母则得到另外一个消息,禾睢失踪了。

    接到电话的舒白月和柳亚约好了在禾睢家见面,舒母驱车带着舒白月一同先过去了。

    到了禾睢家,舒白月才发现禾睢整个家都被闹得鸡飞狗跳,禾母方寸大乱,禾父在国外听到消息还在赶回来的途中,警察取完证已经离开,像舒母这种关心朋友女儿的客人来了几个,还有禾家那只宠物狗一直乱吠,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舒母和柳阿姨去安抚情绪有些失控的禾阿姨,整个场面都乱七八糟的。

    柳亚这次没带小女友一起过来,两个人接上了头,便往禾睢的房间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舒白月边上楼便问道。

    柳亚叹了口气:“我都是听我妈说的,前几天禾阿姨和我妈打电话哭诉禾睢姐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后来禾阿姨不小心看到禾睢姐的聊天记录,发现她谈恋爱了,本来阿姨觉得现在谈恋爱也正常,只不过想了解了解男方,结果禾睢姐反应很大,没说两句就拿着水果刀扬言不让她和那个周肖在一起,她就自杀……”

    舒白月越听越觉得古怪,直觉告诉她,禾睢这次的这件事肯定和周肖有关。

    “然后你也知道了,禾阿姨气得把她反锁在房间里面,结果第二天禾睢姐就不见了。”

    “反锁?”

    禾睢的是个落地窗啊,外面正对花园,要是真锁门,两层楼的高度还是能跑掉的。

    柳亚摇了摇头:“阿姨把她关小阁间了。”

    舒白月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时候禾母脾气也的确暴躁了些,童年三个人犯错,舒家柳家都是耐心开导让孩子认清错误,只有禾家一个甜枣一个大棒,恩威并施,多多少少让禾睢性格有些倔强。

    果然,路过禾睢的卧室,柳亚并没有停留,而是带着她往走廊深处的小屋子走去。

    禾家比较大,小阁楼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门倒是已经打开了,即便是大白天,光线也不是很强,里面只有简简单单一张床和一个椅子,只不过床上面还有一个残破的史迪仔玩偶。

    舒白月打开灯,这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子顿时亮堂了许多。

    柳亚也皱起了眉头:“这地方真被从外面锁住了,怎么这么可能走的出去?”

    一个大活人突然就消失了,听起来挺渗人的。

    舒白月往前走了几步,仔仔细细检查起来,虽然警察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聊胜于无。

    舒白月蹲下来,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有周肖电话吗?”

    柳亚苦笑:“警察询问过他了,他一脸无辜,表示什么都不知道,看起来似乎对于禾睢的消息也很心焦。”

    “那你信他吗?”

    舒白月看了眼床底,什么都没有,只有少许灰尘。

    柳亚耸耸肩:“说来也奇怪,我总觉得他这个人不对劲。”

    舒白月刚想说话,可是鼻子却闻到了一丝丝说不上来的味道,甚至还有些隐隐的熟悉。

    柳亚看见舒白月皱着眉头在嗅什么东西的时候,不由得心生好奇,刚想开口询问,舒白月摆手示意他安静。

    这股奇怪的味道越来越弱,似乎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舒白月努力跟着味道走,才发现最后一点在门锁处消失。

    舒白月用手摸了摸门锁,一股湿黏的感觉像是攀附在灵魂深处一般,舒白月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可是下一秒就如同错觉一般消失不见。

    柳亚察觉到她的表情,走过来摸了摸门把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舒白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很是迷茫:“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柳亚被她的举动搞懵了,努力在空气中闻了闻,小阁间被整理得很好,连潮湿发霉的味道都没有。

    舒白月皱着眉头,手又摸了摸门把:“有人在搞鬼,禾睢姐的失踪肯定和周肖有关。”

    舒白月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是有人半夜把门用某种不知道的方法弄开,让禾睢逃了出去。

    柳亚倒是很相信她:“那我们事不宜迟,去找周肖吧。”

    舒白月不赞同:“他在警察面前都能那么镇定地演戏,想应付我们自然是绰绰有余。”

    周肖沉思片刻,神色间带了股狠劲:“要不要我找人逼问他?”

    舒白月扶额:“别乱来,小心打草惊蛇。”

    “可是禾睢接一天不回来,这个家就一天不得安生!”

    柳亚眯了眯眼睛。

    舒白月却想到那天的反常:“就算带回来,禾睢姐肯定也会跑的,现在你陪我去一夜找一下老板,如果处理得好,禾睢姐今天晚上就能回来。”

    柳亚不知道其中的关节,但是看着娇娇弱弱的舒白月严肃着脸和他交谈时,他总觉得舒白月哪里变了。

    周肖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黏稠的鲜血沾满了他的手。

    桃绘躺在沙发上叼着一支烟在玩游戏,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懒懒地说道:“你小子还真是疯了,居然妄想把她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周肖的记忆一点一点回来,他偷了祝野尘的东西操纵禾睢跑了出来,看这禾睢那张脸,好好搂着她欢爱了一番,禾睢就像一个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任他求索。

    可是他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他冒着生命危险,只想让禾睢永远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可是他刚刚把禾睢绑在床上,就听到后面一阵风响,然后眼眶里面的场景慢慢黑了下去。

    看着桃绘悠哉悠哉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周肖摸到了手边的玻璃烟缸,想要慢慢爬起来,结果还没站起来,头一晕,又跌倒在地.。

    桃绘笑了起来,手中的游戏刚好结束,随后跳出胜利两个字。放下手机活动了一下纤长的手指:“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过我。”

    “为什么?我那么爱她,你们为什么要把她夺走?”

    房子里面早就没有了禾睢的身影,周晓忍不住低吼了起来。

    桃绘啧啧称奇:“你们人类的爱就是这样吗,自私,占有,病态又阴暗?”

    桃绘摇了摇头:“你只爱你自己罢了。我走了,已经留好了线索足以证明你绑架了禾睢。”

    桃绘站了起来,一双长腿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我的老板是个恶魔,你是不是忘了,和恶魔做交易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离开禾家,柳亚开着车带着舒白月前往后公海。

    现在正是白天,也不知道后公海到底开门没有。

    哪知道刚刚到门口,就看见桃绘站在门口,一身露背黑色长裙,妆容精致,外面裹着条披肩,身姿妖娆,似乎一点都不畏惧寒冷。

    柳亚不认识她,想要绕过去,倒是桃绘主动伸手拦住了他:“小兄弟,你可不能进去哦。”

    她轻轻巧巧拽住了他的衣服,下一秒就松开,似笑非笑的表情当中,眼神却格外冷漠。

    舒白月看了眼桃绘,对着柳亚摇了摇头:“你在外面等我,十分钟之内我会出来。”

    柳亚有些不放心。

    舒白月摇了摇头,低声告诉他:“要是十分钟之内我还没出来,你再进来。”

    看着桃绘这架势,柳亚皱着眉头答应了,不过还是目光警告了桃绘一眼。

    桃绘笑容越发明媚了起来:“小兄弟,让你站在外面也不是待客之道,不如随我一起去喝杯咖啡。”

    柳亚冷冷拒绝,转身回到了车内。

    舒白月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对面抱着皇太子的祝野尘。

    皇太子似乎格外想亲近她,无奈被祝野尘死死摁在怀里,发出幼猫般惹人怜爱的叫声。

    侍应生给他们倒了两杯咖啡之后就静悄悄出去了。

    “禾睢呢?”

    舒白月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祝野尘眉头挑了挑,自顾自喝了口咖啡,才慢悠悠地开口:“和我做个交易,我就告诉你她在哪。”

    舒白月按捺住心中的杀气,但是表情更加冷峻了几分:“你在威胁我?”

    祝野尘似乎有些疑惑,随即轻轻笑了起来,就好像她说了什么笑话一般:“威胁你?”

    他手一动。

    不过是眨眼之瞬,舒白月眼前一花,一把小刀飞向她,擦着她的脸颊了快速插进后面的箭靶,慢慢的,脸上一丝血痕显露了出来。

    皇太子被吓得炸毛,微微躬身发出低吼。

    舒白月呆滞半秒,终于回神,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脸。

    祝野尘没了笑容,眼神就像是盯上猎物的蛇:“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

    两权相害择其轻。

    舒白月没有丝毫犹豫:“我接受你的交易。”

    柳亚只在车里面等了十分钟,就看见舒白月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直直地进了车子坐上副驾驶。

    柳亚很担心她的状态:“怎么样了?”

    舒白月有茫然地盯着柳亚,像是在分辨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迟钝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禾睢姐没事了,你送我回家吧。”

    她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疲惫,柳亚就算再好奇,也只能按捺住种种疑问,先把她送了回去。

    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柳亚才开车离开。

    舒白月像是失了魂一般下车上楼然后把自己反锁在房间,脑中全是祝野尘的话。

    “你从此以后成为我的饵,禾睢自然会平安回去。”

    “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

    “匹夫无罪。”

    ……

    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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