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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好，两个都尴尬，略微错愕了一下，我还是先开口打破了尴尬。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事，我的事儿不重要，你先说，快。”柳依依有点脸红，我也不懂她是咋了。
但要再这么推下去，菜都要上来了。我就开口道：“好吧，我先说，我就是想问你，知道王大安最近的状况吗？”
“你还是有点担心他的嘛。”柳依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那天他从你的侦探所回来，气得一天都没吃饭，当天晚上又匆匆忙忙赶回去陪他奶奶。”
“说怎么样吧，当然是好不了的。他也是命苦，遇到这么多事情，他应该告诉你了吧？”
我点点头：“说了。”
“我知道你不帮他，一定有你的理由。虽然他这阵子的确是瘦了不少，但我相信他能明白你的苦衷。”柳依依倒是一脸就愿意相信我的样子。
我有点愧疚地告诉她：“其实那样做也不是不行，不过生命的代价就是生命，这价值不是别的东西可以衡量的。如果我强行为她续命，我一定会减寿，说起来很自私，我现在少活一天都不行。”
柳依依先是一愣，接着说道：“我能理解，你说过的嘛，要抓到野火。所以你不敢让自己现在有什么闪失，你是对的，其实大安也真是，不可以用你的寿命来换取他奶奶的寿命啊。”
“依依，其实如果没有野火的存在，我很愿意这样交换。”我告诉她，这句话我其实憋了很久，一直想说。
可我明白，这话要是告诉他，他一定觉得我虚伪，明明都不愿意帮忙了。现在又说这种话，但不说出来，我自己又很难受，今天又这种机会，我就是很想说出来。
“我明白的。”柳依依跟我说道，“L都告诉我了，在鬼船上的时候，你常常一个人犯险，不愿意让他们跟着一起。小风，你不用愧疚，其实生死有命，本来这些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大安他太孤独了。”
“爷爷经常告诉我，修道先要修心，修道之后，你会明白很多事情，也会经历很多事情。可能有很多东西是你想要去解决，却根本不能也不敢去管的，因此他内心也常常受到谴责。”我无奈地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这些太过沉重。”
“恩。”柳依依连连点头，她显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其实你真的不用太愧疚，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你们修道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是天意不可违，就像你爸爸，你爷爷一样，如果可以，你怎么可能不想着救他们？”
她这话是真的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从来就没人这么理解我。一时间，我竟然有些触动。不行，我得换个话题：“那啥，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嗷。”柳依依虽然只有一个酒窝，但是很独特，笑起来真的很漂亮。“我是想问你跟L什么关系，她好像很关心你，你晕倒的时候一天不去看你都不行，在警局也是常常提起，只要是关于你的话题，她就可以说个不停。”
“我们啊，生死之交吧。”我想了想，这么回答了她。“我以前没什么朋友，但是鬼船的事件以来，我好像一下子就多了很多朋友，这感觉还不赖。”
柳依依噗嗤一笑，戳了戳我的额头道：“你也是孤独太久了。”
我一向不太喜欢沉重的话题，因为会让人变得深邃，继而迷失了自己。那天晚上我们吃得很开心，总是刻意避开那些沉重的东西，回去之后，我倒也睡得踏实。
第二天，我把玄光咒释放在投影的大屏幕上，让柳依依找人盯着。
甄多多这小子头还真的很能沉住气，前两天一直都没什么动静。我让柳依依联系了聂浪来，让聂浪召集记者演了一出戏，内容大概就是说警方已经掌握了线索，很快就要破案，到时候那个贩卖药物的家伙会很惨。
第三天的时候，甄多多开始有些慌乱，有些犹豫。但他一直没有行动，我们心里也跟着着急，这小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
不过，上天眷顾的总是正义。有人主动联系了他，并且约定了见面地点。看到那一幕，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徐丽死前被下了药，因此灵体透视也就不可能有用，因为她什么也没看到。
完全是从蛛丝马迹上猜到凶手是甄多多，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也有点担心自己猜错。
柳依依即刻通知小雨就位，并且安排了人手正赶过去。我们则是一直坐在调查室看着整个过程。他们见面的地点在郊外的一间护林人小木屋里，约他见面的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满脸胡渣子，柳依依随后调出了他的资料。
这家伙的确就是一个护林人，叫江耀。因为不学无术，三十多岁了都没什么正经工作，家里也不管他了，也不知道是找了什么关系做了这么一份工作。
一进门，就听到甄多多抱怨：“你没看到新闻吗？这两天风头这么紧，你为什么还要我来见面？我们的交易结束了，你我没什么关系的。”
“我这里可是有你的转账记录，还有一份名单，记录着卖出去的所有账目。”江耀笑道，“你不会不知道买违禁药品也是犯罪吧？”
“你！”甄多多恨得咬牙切齿的，可是也只能忍住火气。“行吧，那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知道你办了一家公司，应该很有钱吧？这样好了，你只要给我一笔钱，我就去躲起来。要不我也没钱走啊，不多，三万块，怎么样？”江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甄多多说道。
“三万块？”甄多多比了手势，在他眼前晃悠。“你怎么不去抢？我公司才刚办起来，哪里来的钱？再说了，我凭什么给你？”
“凭我手里的名单啊。”江耀也不着急，胸有成竹地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公司都办得起，这点钱，你不会在乎吧？但要是我走不了，你好不容易弄到的公司没了不说，后半辈子恐怕要在牢里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