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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半空中传出一记碰撞声，白衣书生的身形飞快地退后，片刻之后才停了下来，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剑圣的身形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斩出一道剑气，朝着白衣书生掠去。
“哼。”白衣书生哼了一声，身形顿时模糊了起来，身上荡起阵阵波纹，如同水面上的影子，在波纹中忽明忽暗。
剑气直直地透过了白衣书生的身体，没能对他造成伤害，随即他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剑圣。
“你的空间手段确实太诡异了一些。”剑圣兴致勃勃地看着白衣书生，对他的本事啧啧称奇，“之前我虽然也和空间能力者交过手，但是他们都无法做到像你这样，在虚无和现实之间自如地切换，真是了不起。”
剑圣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对白衣书生的手段十分欣赏，虽然他这么说，但是白衣书生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剑圣确实名不虚传，我的招式对你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白衣书生轻声地说道，“四圣的水平确实冠绝整片大陆。”
“不敢不敢。”剑圣摸着胡子嘻嘻笑道，“我也没能对你造成伤害嘛，大家彼此彼此。”
白衣书生心头却是越发地沉重，剑圣那副轻松的样子明显就是没出全力，而且对方的佩剑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踪迹，这意味着他连逼对方出剑的能耐都没有。
“还要继续吗？”剑圣淡淡地说道，“我觉得这场比试毫无意义，继续斗下去恐怕会出人命的。”他警告白衣书生见好就收，他的耐心也不是无限的，若真的全力出手，哪怕他具备门的力量也依然不够看。
“沧澜不出，小子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白衣书生轻声地笑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双手在胸前合十，“请前辈继续赐教。”话音落下，顿时狂风大作，一道青色的飓风凭空出现，在天地间剧烈地旋转着。
“老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拔剑了。”剑圣慢慢地说道，“一来是离开江湖已久不愿意掺和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了，二来也是因为世间值得我拔剑的对手已经没有了，足足二十年了，沧澜再未出鞘过。”
“不知小子有没有这个资格让前辈拔剑？”白衣书生轻笑了一声，身上的气势再度暴涨，隐隐地竟然有与剑圣齐头并进的态势。
“唉。”剑圣叹了口气，身上陡然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剑意，直冲云霄，仿佛要将天地之间斩断，他所流露出来的气势顿时又是节节攀升。
两股惊人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来回碰撞，天襄帝都中的所有强者都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安静地感受着这两股气息的变化。
中央会议室中，王座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桌子面无表情，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
坐在一边的白袍老者则是面有愁容，深邃的瞳孔中布满了浑浊，还有一丝淡淡的不安，随后他凑到王座的边上轻声说道：“王座，让这两人在帝都附近交手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关系。”王座轻声地笑道，没有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现在之所以仔细关注着，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两人究竟到了什么水平。
“他们二人现在所释放出来的气息太惊人，若是一旦交手，那股能量风暴恐怕会波及到帝都。”白袍老者接着说道，“恐怕会造成不少民众的伤亡。”
“放心。”王座轻声说道，“剑圣那老头自然知道分寸，不会出问题的，对方虽然实力不错，但是还不够看。”
“可是。”白袍老者依然还有些忧虑，“他们二人的气息已经踏破大将极限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脱离剑圣老人家的控制。”
“不就是大将极限嘛。”王座依然无所谓，“不要超越人道极限就够了，放心吧。”
白袍老者见王座都这样表态了也就不再坚持，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闭上双目仔细感应着两股气势的变化。
“不错不错，你小子的本事真的不错。”剑圣看着白衣书生笑道，“我原本还以为你顶多也就是大将极限的水平，没想到居然已经跨过了那道屏障，站在更高的山峰上了。”
“运气好罢了。”白衣书生轻声说道，在别人眼中他或许已经超越了大将领域，但是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他的真实战力究竟在什么水平。
“来吧。”剑圣轻声地说道，身为前辈他是不可能先出招的，他一直在等着白衣书生出手。
“空间·寂。”白衣书生嘴中轻声地吐出几个字眼，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得扭曲模糊起来，他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天地之间。
“这是？”剑圣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之前肉眼难以察觉的空间此时却变得清晰可见，天地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空间褶皱，像是海面上泛起的波浪，朝着他层层涌去，要将他苍老的身体挤碎。
剑圣依然笑着，右手并指成剑，轻声地说道：“心剑·惊鲵！”在他的指尖顿时出现了一把心力所凝成的神剑，泛着寒冷的剑光，随即剑圣一剑轻轻地斩出，嘴中再度开口出声：“心剑·冰河。”
话音落下，一道冰冷至极的剑光从剑圣手中的长剑中跃出，斩向那层层叠叠的空间褶皱之上，顿时一层极致的寒气向四周扩散，原本在不断扩散的空间波浪居然停了下来，仿佛真的被剑光冻住了一般。
白衣书生的身影陡然从空中浮现了出来，面色难看身形朝着远处掠去，他刚刚离开，天地间的空间陡然碎裂，露出一大片漆黑的空洞，里面呼啸着冰冷的寒风，宛若地
狱突然降临到了现实之中，吞噬着世间万物。
“真是麻烦了。”剑圣皱眉地看着这一幕，大量的空间碎裂，导致现实甚至都出现了扭曲，一股诡异的紫色能量开始渗透进现实世界中，传出一道阴沉的声音。
“真是好熟悉的气息啊。”紫色的能量在天地之间旋转，明明只是一团死物，但是却传出了人声。
“这是？”剑圣面色一沉，“没想到只是和后辈过过招，倒是跑进来一个了不得东西。”
“剑圣，别来无恙啊，你这个老不死没想到还活着。”紫色的光芒在空中化作一张人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剑圣那道苍老的身影。
“你不是也好好地活着？”剑圣随意地说道，身上的气势越发强烈，看向那道紫色光芒的目光凝重了不少。
“恩？”紫色人脸突然转头看向了远处的白衣书生，“这人的气息也十分熟悉，本座难道以前见过这小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剑圣轻声地说道，虽然心里很清楚，但是嘴上却没有点破，没有将白衣书生的身份捅出去。
“罢了，这只是本座的一丝能量罢了，感应差点也是在所难免。”紫色人脸接着看向剑圣，“不过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恐怕没有嘴上说得这么容易吧。”剑圣不在意地说道，“要是能够过来，你们早就过来了。”
“等着吧。”紫色人脸淡淡地笑了一声，很快这股能量就在天地之间缓缓消失，而天空中那道漆黑的空间缺口也慢慢地合上了，这方天地再度安静了下来。
“那是？”白衣书生有些惊疑不定地开口说道。
剑圣点点头：“自然是你心中所想的东西，不过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动作。”
“时间真的不多了。”白衣书生轻声地呢喃道，“前辈真的不愿意将那本古籍让与小子吗？”
剑圣看着天空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摇摇头轻声地说道：“暂时不能。”
“何时才可以？”白衣书生面色平静地问道，身上的气势缓缓下降，最终完全收敛了。
“会有那么一天的，但不是现在。”剑圣见白衣书生收手，他身上的气息慢慢滑落，顿时盘踞在天地之间的气息威压消散得一干二净。
“什么条件？”白衣书生轻声地问道。
“小子倒是很上道。”剑圣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随便一句话对方就能明白你的意图，“世间动乱将起，希望你能替我保下一个人。”
“萧霖？”白衣书生顿时明白了剑圣的意思，“他的身边有您和苏赫在，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吧。”
“我们师徒俩可不是门的拥有者。”剑圣笑道。
白衣书生恍然：“剑圣前辈是希望我教导他？教他掌握门的
力量。”
“正是。”剑圣笑眯眯地说道，“这个条件怎么样？你之前不是已经帮过他一次了？”
“没想到那个时候前辈就已经知道了。”白衣书生笑了，“我倒是小瞧了天下人。”
剑圣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白衣书生，等着对方做出答复。
白衣书生沉默了好一会了，最终点了点头：“我答应了。”
“好。”剑圣说了一声，随即身形化作流光朝着远处掠去，身形消失在了天地尽头。
“大人，真的要这样做？”血瞳来到白衣书生的面前问道。
“就算剑圣不这么说，我也会将萧霖收到我的麾下。”白衣书生看着远处轻声地说道，“大动乱中只有掌握门的力量才有希望，不然就算是剑圣还是那些王座都只是去送死罢了。”
血瞳和血刀对视了一眼，听不懂白衣书生究竟在说什么。
“走吧。”白衣书生淡淡地说了一声，在他的身前打开了一个漆黑的缺口，三道身影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在几人离开了之后不久，又是一道身着青袍的苍老身影渐渐浮现了出来，看着剑圣几人离去的方向，又看看之前裂开黑色缺口的天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