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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悦荷香 第四百零五章 明月初升

作者:荷之青青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10-25 09:05:5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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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龙不由心中一急,肋下更是一痛,眼前便是一黑。他摸索向前走,声音都在颤抖:“青荷,新婚誓言,你难道已经丢到脑后?今生今世,永不言弃,这话说自谁的口?做过的承诺,怎能付水东流?”

    万万不曾料到,话音未落,一个巨浪打了过来,刹那间波涛翻涌,战舰巨颤。阿龙重伤之下神志不清,立脚不稳,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在地。

    正当此时,一股巨力,凭空而起,骇电来袭。

    阿龙本就奄奄一息,加之意乱情迷,全然料不到突发而至的重击,躲不能躲,避不能避,哼也没哼,便被打飞上天。犹如驾雾腾云,飞向制高点,不及反应,陡然下坠,摔向**万顷。

    他身在半空,已是万念俱灰,只觉身心再不能合一,意志不再属于自己。沉入迷梦,耳畔不断传来低声轻语:

    南有荷珠,不可眷顾。虞有荷露,不可求悟。翘翘踟蹰,离情离苦。之子于归,别愁别路。

    南有荷珠,不可盼顾。虞有荷露,不可求渡。翘翘踟蹰,朱江千阻。之子于归,万涛难书。

    南有荷姝,不可垂顾。虞有荷舞,不可求慕。翘翘踟蹰,魂魄俱出。之子于归,生死无助。

    南有荷姝,不可回顾。虞有荷舞,不可求妒。翘翘踟蹰,天地不忤。之子于归,相思无处。

    正在空中魂断神伤之际,远远传来一声娇斥:“凌傲!你**药喝到肚子里,还是喝到脑子里?谁让你乘人之危?你怎不分个青红皂白?他数次救我性命!刚刚还舍命救过你!你却恩将仇报?”

    落水一瞬间,青荷已纵跃至身畔,将阿龙抢在怀中,便如情定芜江那日,她已经开始与惊天骇浪搏命抗争。

    阿龙痛到极处,反而豁然开朗,心中曙光绽放。

    只可惜,欲奋力睁开迷离的双眼,却只看到一片黑暗,身畔喧嚣的**浪,化做一片虚无。瞬间,他的思绪又荡回芜江,不由身心为之一畅。

    恍惚中,他看到了青荷,清澈的微笑,在她的脸上绽放;灼烧的异彩,在她的双眸流淌;沁人的芬芳,在她的梨涡飘香。

    是了,青荷将他揽在怀中,拨开阴霾的迷茫,飞向明亮的晨光。

    可是,这般美妙的景象,犹如天堂的溪水流向地狱的深渊,瞬间不见;犹如梦幻的微风掠过现实彼岸,瞬间飞散。

    阿龙忽而喜到极致,忽而悲到极点,终是熬忍不住,彻底昏迷。

    海盗船上,依然酣战。

    常翼力大无穷,一声长啸,“轩辕锤”霍地进招,急如电火,威猛无敌。

    “凤爪”虽是勇猛,怎敢徒手与重锤对接?登时气红了眼,更是探出左臂,妄图从锤击缝隙间抓向常翼前心。

    常翼看似彪悍,实则灵巧,一招“石破天惊”,“轩辕锤”击向“凤爪”前心。

    “凤爪”一惊,不敢硬碰硬,向后一仰,急速回避。

    常翼向左一封,“轩辕锤”疾如闪电,向“凤爪”左右夹击,呼啸而来。

    “凤爪”毕竟身经百战,经验老道,瞬间爪招三变,“凤火”更是疾发疾收,骇人双眼。

    常翼临危不乱,“轩辕锤”奋力一振,身子风车般向左一旋,锤未收,身形已趁势奔走,先解了险招,又急拍“凤爪”前心。

    “凤爪”飞身掠过,一招“丹凤朝阳”,回手一爪,裹挟一簇火焰,朝常翼的面门急拍过来。

    常翼霍地翻身跃起,飘身一避,一招“天造地设”,“轩辕锤”骇电出击。

    泰格一边鏖战“凤尾”,一边制衡众贼,偷眼观瞧,眼见阿逢一行已经脱险,再不恋战,虚晃一招,迅疾打了一声呼哨。

    常翼舞动“轩辕锤”,看似猛张飞、悍李逵,实则心思细腻,更与泰格心有灵犀,当即思索全身而退。

    两人珠联璧合,同时甩出数支“蒹葭苍芒”,先后逼退“凤爪”、“凤尾”连番进攻;紧接着,纵身急跃,手中“轩辕剑”、“轩辕锤”左右疾挥,剑招发处,直如风翻云涌,众海盗哪里拦截得住?

    顷刻之间,二人已将舢板抢在手中,向海面奋力一掷,与此同时,脚尖点地,飞身跃起,双脚旋风般急速跟踏,便如腾云驾雾一般,踩上舢板,飘飘荡荡,飞向风口浪尖。

    他两人水上功夫如此俊俏,当真惊骇了众海盗,个个瞠目结舌,看得云山雾绕。

    不及众海盗反应,二人已是借着风涌,凭着浪势,踩着舢板,跃入海中,向着“海纳战舰”极速飞行。

    月光之下,惊涛骇浪之中,一对银色舢板,一双冲浪英雄,如同奔雷闪电的战神,驾着两叶扁舟,劈波斩浪,无极欢腾,无畏畅行。

    阿龙却似坠入深渊,前路一片迷茫,世界一片黑暗。

    不知暗了多久,忽觉亮光闪闪,眼前便浮现出一张微笑的脸,不由前心一热,后心一暖。

    怎么?终于死了么?解脱了么?眼前的可是轩辕的笑脸?身后的可是青荷的温暖?

    是了,她修炼的“蒹葭露飞霜”,本是与“轩辕神功”一脉相承,更何况她心地良善,自是极有善缘。倘若她得轩辕庇护,未尝不算圆满。只是不知,临死若想再看她一眼,能否如愿?

    飘飘荡荡,荡荡飘飘,不知又过了多久,阿龙好似醒转,又好似从未入梦。心念爱侣,奋力挣扎,睁开双眼,青荷果然就在身边。

    大喜过望,揉眼再看,只剩心伤,故人又在何方?忽闻身侧传来轻语,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响在耳畔:“龙相醒了,快去禀告夫人。”

    侧耳倾听,室内四人,个个敛声屏气,肃穆严整,都是毕恭毕敬侍立床前。门外两人,倒是闻声而动,火速出行。

    不过片刻之功,只觉清风徐来,罗袜生尘,更闻鸟语花香,春色昂扬,一绝色丽人率众飘然而入。

    恍惚中,她不施粉黛,素服简装;星眸流波,峨眉舒张;妩媚娇柔,聪慧无双。不是青荷却是谁?

    欣悦无限,喜乐无极,擦亮眼睛,仔细观瞧。怎么?并非是她!非但不是她,容貌岂止大相径庭?简直形同天壤。

    美人行为端庄优雅,言语温柔贤淑,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

    盼来盼去一场空,似曾相识一场梦。

    失望至极,一阵伤心,难以自已。是了,伤了心,损了脑,花了眼,看谁都像梦中人。

    丽人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微微浅笑:“龙相昏迷不醒,已是整整三日三夜。愁得我家夫君‘高堂明镜悲白发,朝为青丝暮成雪’。”

    阿龙心怀感激,挣扎着欠起身形:“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敢问尊夫高姓大名?”

    丽人想起夫君,登时眉开眼笑,双眸透着灵动,令阿龙眼前一亮,继而恍然大悟:“她那双美眸,漆黑又闪亮,狡黠又俏皮,与青荷何其神似?两人因何有相像的眼缘,难道此中大有渊源?”

    丽人爱屋及乌,展颐微笑:“龙相见过我夫君,他人称泰格,对龙相称颂备至,敬佩有加。”

    阿龙满怀感激,恭敬回礼:“原来是泰格将军,久仰久仰!”

    眼看阿龙欲挣扎而起,泰夫人忙婉言相劝:“龙相尚未康复,夫君临行之时,千叮咛万嘱咐,定要我时刻守护。”

    阿龙口中急问:“不知泰将军身在何处?在下可否亲自拜谢于他?”

    泰夫人闻听此言,果然言辞甚是闪烁:“夫君要务在身,午后方能回来,不劳将军久等,自会前来相见。”

    阿龙一番考量,心中暗想:“这位泰格将军,定是三日前海战中,乘风破浪,挥剑斩盗的青衣少年。想来,我被凌傲打下海,又被青荷所救,她与泰夫人交好,便托泰格好生照料。”

    想到青荷总是避而不见,阿龙不由心痛如锥:“她依然怀恨在心,怨我禽兽之行,实在不肯谅解,是尔做出如此非常之举。”

    他心念青荷,如何躺得下?忧急之中,隐隐约约听到远方浪涌之声,估计此地距梦荔湾不远。服过一些滋补汤药,便挣扎起身。

    泰夫人对夫君奉若神明,是尔陪在阿龙身侧,款款出门,但见全府上下张灯结彩,喜字喜文随处可见。再看左右,侍者如云,个个看着泰夫人如观天人,满面敬服,恭顺有加。

    阿龙心道:“原来泰格夫妻也是刚刚大婚。这位泰夫人乃大家闺秀,秀外慧中,是尔深得上下人心。她与英雄神武的泰格,倒是一对佳偶,可谓珠联璧合。”

    隐隐约约又听荷塘池畔有人轻言轻语,却是一高一矮两个侍女。但听高挑的一个说道:“今日公主大婚当真风靡悦城,大街小巷,不知喜乐到何方?”

    矮小的一个轻笑:“是啊,到处都是笑语欢颜,全城都是人满为患。”

    高挑美女笑道:“夫人看似严谨,实则宽厚,过上一时半刻,夫人便去送亲观礼,咱们正好跟着受益。”

    阿龙虽与侍女隔了一箭之地,却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闻听此言,脸色瞬间惨白:“青荷是阿逢之妹,自然便是南虞公主。不好,大婚的就是青荷!她将与那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南虞大将军成婚!与那爱她宠她的南虞夫君凌傲成婚!”

    这般一想,痛彻心扉!

    不行,再不能装聋作哑!

    阿龙对美人深施一礼:“感谢泰夫人悉心救护,龙某要事在身,待了却心事,再与泰将军叙旧!”

    言毕,再不顾泰夫人全力拦阻,顷刻之间,气运丹田,飞身纵起,跃出门去,拔足狂奔,转眼间又越过数重楼宇,终是飞出泰格府邸,不见踪迹。

    早年间,阿龙曾与师姐游历过南虞,循着惊人的记忆,不消片刻便奔至悦城正中心。更是穿街过巷,直奔荔粤宫。

    登高远眺,荔粤宫位于悦城正中心的荔粤山上,

    天悦街直通宫北玄武门,并与宫内荔粤街南北贯通。

    阿龙寻了处僻静之所,飞身而入。寻了数圈,终是未果,只剩怅然若失。正自伤痛,半空中忽然飘过一道白影,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迅捷无极,转瞬即逝。

    阿龙如在梦中,梦醒之时更是惊诧的一颗心几欲爆裂:“看他身法,正是‘霹雳奔雷’!看他背影,正是朝阳师兄!”

    更是不敢怠慢,一路向南,风驰电掣,紧追不舍。

    哪料到,追出荔粤宫,追出悦城,不曾追上师兄,印入眼帘的却是四个黑衣蒙面之人。其中,三个彪形大汉,一个婀娜娇娘。

    为首一男一女,奔速极快,容颜看不清。断后的两人,毋庸置疑便是“凤爪”、“凤尾”。看他们步伐轻功,用的是“凤火飘影”上乘武功,自是飞檐走壁,腾跃如飞。

    阿龙只看了一眼,怒发冲冠,悲愤难忍,几乎不能自已:“为首之人,‘凤火神功’出神入化,定是‘凤焰’。师仇不共戴天,师兄却不以为然!甚至助纣为虐,推波助澜!”

    他身受重伤,大敌当前,自然不敢贸然上前交战,只盼能查到恶贼隐身之所,师门大仇来日再报。

    运转真气,侧耳倾听,为首之“凤焰”低声说道:“翅妹,万万不曾料到,我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本想趁乱劫持小新娘,帮她好好闹闹洞房。不料,我儿却能未雨绸缪,不仅调虎离山,而且转瞬不见。”

    阿龙闻言目眦尽裂:“好个‘凤焰’,不仅害我师尊,还要抢我爱人。”不假思索,紧跟四人身后,只盼查出四人底细,尽快将之一网打尽,一来一血师仇,二来保护青荷周全。

    那个风月俏佳人紧贴“凤焰”身畔,炫舞犹如凤开屏,声音如同雨霖铃:“我君总是一厢情愿,翅儿说过多少遍?他怎可能是我君之子?他又何曾做过孝子,把我君放在心间?”

    “凤焰”一声长叹:“翅妹,潇湘走了十七年,早已神魂聚散。你怎还是放不下?非要吃这干醋?”

    “凤翅”怒意顿起:“不是‘凤翅’爱吃干醋,我君几次三番对豺狼心慈面软,如今又自欺欺人,认敌为亲。他能苟活至今,全仗我君手下留情。他却以怨报德,千方百计欲将我君赶尽杀绝。”

    “凤焰”连连摇头:“此言差矣,我儿倘若真想杀我,当年你我必死无疑。”

    “凤翅”满面不悦:“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我君却视而不见,还总是以德报怨。”

    “凤焰”一声轻笑:“与羊斗法,何乐之有?与狼共舞,其乐无穷乎?翅妹你看,因为咱们数次打草惊蛇,导致他全身戒备,对一双儿女防护的滴水不漏。如此狡猾,像不像我?不仅如此,你看他出嫁亲女,作势举国欢庆,他却深藏不露,只看敌人现形。”

    “凤翅”蛾眉紧蹙:“本想乘他疏忽大意,杀他个措手不及,如今却难如愿。”

    “凤焰”一声冷笑:“翅妹,今日反击确实不是时候。咱们重在一探虚实,万万不可贸然行事。你不见悦城上下戒备森严?咱们根本没有机会得手。”

    “翅妹”不以为然:“分明是我君游移不定。依我之见,他再是行事缜密,也会马失前蹄。到那时,我君重归,迫他退位,匡正社稷,天下大统。”

    两人功力极深,离得又远,何况南虞话又如此拗口,阿龙实在听不真切,想不透彻。

    唯有发足狂奔,直追至梦荔湾。五人却已飘身上船,只看到远去的风帆,一切如梦如幻,皆已不见。

    阿龙只觉胸肋剧痛,心知重伤未愈,便是追上仇人依然不敌。眼见今日报仇无望,无可奈何焉,只好怅然而返。

    待到辗转回至宫门,但闻守城侍卫,满面兴奋,议论纷纷:“君上体恤百姓,素来节俭,从来不曾铺张。今日嫁女,总算开回先例。公主仪仗队浩浩荡荡,逶迤数里,前后不能相望。可惜眼花缭乱,分不清公主銮驾,看不清殿下芳容,当真终生之憾。”

    阿龙闻言心上一急,飘身回转,急切之中询问路人:“敢问凌氏将军府,却在何处?”

    那人向东一指,口中嗦:“一路向东,绕过三道街口,再折而向南,见到一处高门大院,哪里便是驸马府。公主銮驾方才过去,现下估计已经正殿抵达。长话短说,兄台只要哪里热闹奔哪去,自然都是没错。”

    阿龙唯恐误了吉时,事态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一路忧心不已,脚不沾地,急奔悦东路。转眼之间,又飞出数里之遥。

    果不其然,喇叭唢呐声已经穿到耳畔。隔着一条街,便闻锣鼓鞭炮喧天。阿龙那剧烈的心跳,比穿云裂石的锣鼓声,还要振聋发聩;比惊天动地的鞭炮声,还要震耳欲聋。

    抬头观望,大街小巷,人声鼎沸,水泄不通。送亲、迎亲、护驾之人,成百上千,摩肩接踵;随喜、同乐、围观之人,熙熙攘攘、迤逦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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