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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悦荷香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叹为观止

作者:荷之青青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6-25 08:50:0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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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及于此,阿龙对挚友微微一笑:“阿幕放心,些许小伤,不足挂齿。更何况,“疯缠六子”就在附近,倘若再来骚扰,咱们更加不得安生。不如即刻动身,早去早归。”

    金梭、银盾忧心阿龙伤势,齐声出语相劝:“大将军固然神勇,却万万不能掉以轻心,驸马之言,不妨暂且听从。”

    阿龙连连摇头,微微一笑:“咱们都是归心似箭,再不能耽搁时间。”

    奇燕知他执拗,更不阻拦:“马车就停在门前,大将军想走,上车便是。”

    阿龙闻言一喜,当即翻身下床。

    金梭、银盾急速抢上:“大将军伤势太重,不能太过劳动。”

    阿龙满面含笑:“两位贤弟,我已大好,何必当我做病号?”说话之间,便用金钱豹皮将青荷裹好,抱将起来,大踏步向屋外走去。

    卓幕率众,紧跟其后。

    金梭、银盾护在左右,心念龙体,殚精竭虑,诚惶诚恐:“大将军小心,不如让给我兄弟照看龙小夫人。”

    阿龙尚未开口,奇燕已是笑声不断:“两位将军有所不知,这位龙小夫人,小娃心性,太过顽皮。你们若跟在左右,不是把她跟丢,便要大吃苦头。”

    别人犹可,曼陀闻听“小夫人”三字,声声穿耳,字字扎心,方欲出言相讥,眼看夫君怒容满面,一脸黑线,不由心生惧意,唯有强自咽下一口气。

    清晨,旭日苒苒,晨曦暖暖,照上荷花颜,美梦何田田。

    一觉醒来,习惯性抻个懒腰,居然发现,身上稻草,换成蜀锦被,暖暖和和,轻轻飘飘,不由一喜。

    睁开双眼,余光扫射,居然瞥见一个男子,身材高大,英俊潇洒,站在床边,深深相看,不由一惊。

    翻身侧目,定睛观瞧,宿敌再现,而且,一番修整,不仅恢复如初,简直是生龙活虎,不由一怒。

    青荷一醒,脸上阴晴不定,如此变化无穷,笑煞了阿龙:“我这小荷妖,实在不学好。自从跟了我,修成“变色荷”。成天瞎琢磨,不知想什么?”

    虽是满心疑惑,更是信守承诺,坚定信念,开始一生护荷。

    可惜他不曾认真想过,护荷之路,步步荆棘,步步崎岖,步步坎坷。当真是“一念之差睡刀枕,一念之仁躺火神。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沉沦拜荷下裙。”

    好在他素来坚忍不拔,无坚不摧。笑容可掬,递过两套新衣,一白一绿,随意自取。

    她却视而不见,心中暗道:“卓星和青蝇,一个凶残如豺狼,一个狡猾如灵狐,我都能避之千里。‘变色龙’不过色厉内荏,我虽头脑简单,却也四肢发达,还能怕他?”

    她一掀锦被,方欲起身,陡然发现,居然,居然,居然,赤身。登时暴怒:“混账东西!胆敢趁我熟睡之际,强行脱衣!”

    他面不改色:“咱们鏖战‘疯缠六子’,连睡了一日两夜马车,你的衣服,又是灰又是土,早已惨不忍睹。我拿出去浆洗,晾在院中,至今湿漉漉。”

    她双目喷火:“你敢脱我衣,我扒你的皮!”

    他泰然自若:“青荷,我的衣服,你又不是没扒过。只要你愿意,夫君夜夜等你。”

    她怒不可遏:“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他暖暖笑意,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觉轻风徐来,便将她连人带被紧抱入怀:“青荷教诲,夫君谨记。只是夫君教诲,青荷莫要忘记。俗话说得好,来而不往非礼也。难道只许你脱夫君?就不许夫君反过来脱你?”

    她怒火滔天:“趁着问心有愧,赶紧死前忏悔。泉下做成冤鬼,别怪我不给机会。”

    他低头对着她看了又看,轻轻贴上耳畔:“青荷,难道我想的不对?难道你不喜裸着睡?”

    青荷闻听,满面羞愧,无言以对:“算了!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唯有一忍再忍,只当他是难缠的嫦雯。我如今急着回家,哪有功夫为区区几件衣服,纠缠不清?”

    她强收怨愤,起身穿衣,含怒又问:“果真坐了一日两夜马车?我怎全然不晓?”

    他一脸堆笑,柔声说道:“奇燕为解你寒毒,可是殚精竭虑,还专门熬制一剂“枫叶红透”,助你生暖,帮你驱寒。你服药之后,便酣然入眠。”

    暂信此言,再不多问,低头一看,心下敬服:“还别说,“变色龙”倒是模范夫君,连我的内衣心衣,都准备得贴身合心。”

    她穿好心衣,才略略安心。眼望外衣,又生抱怨:“哎,西蜀长裙,罗里吧嗦,一时半刻,穿不利索。还好,总算“变色龙”尽职尽责,省去麻烦多多。”

    他却能自得其乐,一边帮她穿衣,一边即兴吟诗:“娇荷水中听,伴龙帆上行。脉脉眼中波,盈盈颜如冰。芙蓉绝千古,羞惭花万顷。故盼比翼鸟,今圆合欢情。”

    他花前月下,一往情深。她却如履薄冰,满腹戒心。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体贴入微,堪比嫦雯。

    怎么?“变色龙”成心作对:新鞋居然有带?

    正在满心怀恨,那厮便已手持鞋带,拜倒荷花裙。

    她瞬间改换姿态:“是一脚飞踹,还是装傻扮呆?”念及靴不好穿,带不好系,当机立断,先呆后踹。

    于是,她恢复常态,又像小猫一般,懒懒散散,坐在床边,抬着小小脚丫,乖乖拿给他。

    阿龙正在尽忠职守,一个声音响在院中:“属下川纵,参见大将军。”

    他虽已闻声,手上动作却不停,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纵弟快快有请。”

    “吱呀”一声响,吊脚楼机关开启,继而脚步匆匆,有人入楼上梯。门帘一挑,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军,毕恭毕敬,快步入房。不是别人,正是川纵。

    亲眼观瞻房中情景,川纵不禁捏呆呆发愣:叱咤风云飞天龙,顶天立地大英雄,舍生取义得天宠,俯身甘为小青虫。

    阿龙却若无其事,系带完毕,缓缓站起身形。一如既往,从从容容,轻轻松松:“纵弟,来得正好。缘城一向可好?最近可曾发生险情?”

    川纵虽是新婚,也算过来人,事到如今,却自愧孤陋寡闻:不要说这样的大将军,就是这样的男人,放眼生平,从来不曾亲见。

    他自认宠爱新夫人,那位卓星从前的十三夫人卓玛,已经宠到登峰造极。却不成想,小巫见大巫,如同看天书。

    他心下暗叹:“一向以为,大将军不近女色,真真想不到,不近则已,一近惊人。而且近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近得愤世嫉俗、骇人听闻。岂止是‘色令智昏,爱煞美人’?根本就是‘颠倒神魂,拜倒荷裙’。”

    登时,三观尽毁,五色俱伤,七魄皆失。

    阿龙的英雄气概,川纵真真做不来。踌躇半晌,依然面红耳赤,羞愧难当。终于,平了心,定了气:“启禀大将军,缘城蜀都安好。只是嘉泽父子,心怀叵测,不得不防。”

    阿龙急问:“可曾探到他父子蛛丝马迹?”

    川纵急禀:“春府尹尽心尽力,派人多方打探。嘉泽狡诈,未能探出下落。那卓星好似近又在缘城出没,只是来不影去无踪,未能进一步查出隐情。”

    阿龙又问:“春府尹现在何处?”

    川纵作答:“闻听大将军回府,春府尹本是急赶求见,当时大将军方才睡下,未敢打扰。后闻急报,春府尹便先行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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