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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追查</br> 李舒弋作为将军，住在龙骑军营中的一个独立小院里。院子里还有其他几位将军的住所，而院子正中则是一副巨大的沙盘地形图。
李舒弋领着李瑜李晋刚一回到小院中，便忍不住冲李瑜发火道：“你这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今天发什么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还这么年轻，潜心修炼，再过几年必定能将他们踩在脚下，为何要这个时候去发起赌斗？你知不知道，常人要想坐到校尉的位子上来，在这和平年代有多难？你居然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李瑜却是依旧冷漠道：“请将军放心，末将定能赢下这局赌斗。”
李晋心知李瑜此时有如此举动，除了想迅速在三千龙骑军中站稳脚跟之外，还是想为他出一口气。李晋自己虽然不是很在意刚才在校场发生的事，不过对李瑜的心意还是十分感动。
李舒弋闻言，看着李瑜良久不说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若是你在这个年纪，真的能够做到同阶之中连胜三场，对你来说也是颇有益处的。至少，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
不过李瑜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不会连胜三场，而是直接以一敌三，赢得干净利落。”
这一次李舒弋没有说话了，不过那个看疯子一般的眼神却是落到了李晋二人眼中。
“将军，我请您到这僻静处来，是有要事禀告。”李晋见李舒弋一脸被打败了的表情，索性岔开话题说正事。
刚才，李晋用龙涎丹的香气辅助，将三十多匹天龙马全部料理了一遍。因为每一匹天龙马的状态和实力都不一样，有情况严重的也有轻微的，有二阶的也有四阶的，所以他们醒转的时间都不一样。索性便请李舒弋找个没其他人的地方说话。李舒弋想想这时候将军小院里应该没人，便领着李晋二人过来了。
“你是不是找到了天龙马发狂的原因？”李舒弋闻言，死死地盯着李晋。
李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的李舒弋眼角抽搐这才说道：“我可以肯定天龙马是中了精神类的慢性毒药，但是还不知它们是怎么中毒的。”
“中毒？！”李舒弋和李瑜脸色大变。
“起初只是食欲不佳夜不能眠，而后心情烦躁容易惹事，再后来便会越来越频繁地惊马发狂，紧接着则是精力耗尽神情萎靡，最终这些天龙马必定是神智崩溃消亡的结局。再加上我在天龙马身上发现的一些身理特征，确定是中了精神类的毒无疑。”
李晋郑重地点了点头：“而且这毒的源头现在依然存在。前几天我已经为瑜哥的赤炎祛过一次毒，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快又开始发狂，唯一的解释就是赤炎回到军营后又中了毒。”
李舒弋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而一旁李瑜更是眉头深皱：“小晋，这毒能够在天龙马之间传播么？”
“精神类的毒素，自然是不能的。”李晋肯定的答道，他明白李瑜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李瑜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摇头道：“这一年来，我和二爷爷严密监控盘查所有战马的草料和饮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我们还用同样的草料和水喂养过其他魂宠和寻常的动物，甚至还有几位兄弟每天都有在摄入一些草料。整个军营里的饮用水无论是给人还是魂宠的都取自军营旁的一条瀚江支流。可是，其他一切正常，唯有天龙马出事了。”
“都难道这毒素是无色无味的气体从空中传播来的？”李舒弋想了想问道。
李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通过空气传播而来更不可能，若是如此，又怎么可能从一年前到现在这毒一直还在生效呢？而且同样的，为什么只有天龙马中毒？”
三人站在院子里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现在只是确定了天龙马发狂的原因，但如果不能查清毒素来源的话，李晋不管怎样救治这些天龙马都只是徒劳而已。
“我能再去看看马匹的草料么？”李晋不甘心，想了想还是问道。
“我带你去。”李瑜点了点头，随即对李舒弋抱拳道：“将军，我们先退下了，事情有进展了再来向你禀告。”
李舒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在李晋二人快要走出小院时，他又突然出声叫住了李晋：“小子，如果我现在建议军部撤离这处军营，会不会就能避免中毒了呢？”
李瑜吃惊地望着李舒弋。别人不明白，他可清楚地知道，若要放弃这处经营上千年的军营，那损失可能会是个天文数字，哪怕不至于让李家就此倾覆，至少也是伤筋动骨。
李晋却是在思考这个提议得可能性：“因为不知道毒源到底来自何方，所以这个方案到底有没有用，可以用两个手段来检测。其一，李琴琴他们在天骥城里呆着，那他们的天龙马会不会出现同样的状况呢？其二，我用刚才的手法缓解一部分天龙马的症状，再让他们离开军营休养，观察他们之后会不会很快又开始出现发狂的症状。”
李舒弋闻言眼睛一亮：“我这就向天骥城传递消息，密切注意今年被退回城内的新兵的魂宠状态。同时，李瑜你那一个小队的所有人，不可再接触军营内任何人或物，立即返回天骥城，以监督东城门城防的名义驻扎在城墙上，不得有误。”
“遵命！”李瑜应声道，随即便又风风火火地朝校场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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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李晋在李瑜的带领下到达军营马场时，正好是大多数将士领着自己的天龙马过来进食的时候。
“小少爷来了。”马场一位后勤兵看见李瑜，微笑着递过一个麻袋。
李瑜冲他点了点头，打开了麻袋，将里面的草料倒进了食槽里。李晋看见李瑜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结印召唤出了自己的天龙马，让他进食。
李晋抓起一把草料，放在手中揉搓了一会儿，又放到鼻尖嗅了嗅，问道：“这草料还是特制的？”
李瑜点了点头：“这草料的配方也算是龙骑军的最高机密之一了，就连拌制草料的后勤兵，也只是分别知道一部分原料和工序而已，最后把所有分开完成的半成品混合在一起，才成为了你眼前的草料。”
李晋想了想，问道：“这种草料已经使用了很久了？”
“这倒不是。”李瑜摇了摇头，“不过最初使用这种草料是在五年前，先是让小部分军马试用了两年，在三年前才开始大范围使用的。这种草料比起以前的那种，效果要好很多，天龙马能成长得更快更壮，四蹄也更有力。”
“三年前？”李晋皱了皱眉，天龙马出现异常是在一年前，这似乎时间也是对不上的，难道真的不是草料的问题？
不过李晋还是很好奇地问了一句：“那这个草料配方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个我却是不知道了。五年前，你我都才一两岁而已。我们确定配方没有问题后，也就没有追究它的来历了。”李瑜摇了摇头。
“关于这个啊，或许小少爷您问别人是问不到了，不过我可是知道这事情始末的。”这时，一旁那个后勤兵却是笑了，“这份草料配方是宋八指卖给咱们龙骑军的。”
“宋八指？”李晋惊讶道，“这人只有八根手指？”
“没错，这宋八指右手的小指和无名指都被人砍掉了，好像是因为赌债。他啊，本来是龙骑军的一个屯田兵，就住在我隔壁，负责给将士们种点瓜果蔬菜补贴粮草的。五年前，他回乡省亲，途中偶然搭救了一个贩马的行商，结果人家就拿了两匹马，还有这么一张配方给宋八指作为报答。本来宋八指对这配方是不怎么在意的，可他见这行商的马个个膘肥体壮的，想来这张配方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便也就顺手接受了下来。”
“那宋八指后来怎么又会想到将配方拿出来卖呢？”李晋追问道。
“后来，宋八指又欠人家赌债，把那两匹马卖了不说，也把配方以五十个银币的价格卖给了当时龙骑军一个分管战马草料的军需官，而这军需官似乎是个识货之人，立刻将配方交给了上面。两年后，食用这个配方拌出来的草料的天龙马果然比其他的战马都要厉害。很快所有军马的草料便都换成了这种，而那个军需官因此升职，还获得了一大笔钱作为奖励。”
“竟有此事！这个军需官运气也太好了，他这五十个银币花得也太值了。”李瑜讶然道，“那宋八指呢？”
“他啊，早就不知道去哪儿啦，也许被人追赌债，甚至可能让人给打死了吧，谁知道呢？”
李晋听完，想了想，还是对李瑜问道：“我能看看完整的配方么？”
“这个……我得去向二爷爷申请，配方是由他亲自保管的。”李瑜犹豫了一下答道。
李晋再在四周仔细观察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便对李瑜说道：“走吧，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明天我再去一趟水源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