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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唐国公</br> “什么时候歿的？”“不知道，听说刚发现不久，尸身已经硬了，恐怕歿了多时了。”“什么？歿了多时为什么刚刚才发现？”我怒道。“小姐”如雾叹口气“她毕竟是个下人，不过是念在她伺候过夫人和你，她又没了归宿，这才在府上留了她，又遣了个小丫头去照顾她，还能怎样呢？”
“那服侍她的小丫头呢？”“这会正在回老爷夫人话呢，听说她一早去晚姨娘的丫头那描花样子了，说是要给秦妈妈做鞋，但是谁不知道呢，不过是偷懒跑去玩了。”
我怔了一会儿：昨天秦妈妈还在我的面前绘声绘色给我讲我的娘亲，整个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怎会突然一下歿了？她是怎么死的？如果是正常的话，这也太巧了；如果是非正常的，那么在这府里谁会治她非命？而且那人所对针对的显然不是一个与世无争的秦妈妈，自然是冲着我来的了。
想起昨天秦妈妈临走时的话，显然还有什么她知道的没有告诉我，那会是什么呢？她让我一定要找到妈妈的贴身侍婢香雪姨和秋燕姨，她为了她的老命不敢告知我些什么。但是什么事会如此重大，竟会要她老命呢？后悔自己昨天没留下她来好好细问，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要我留下她好好盘问，说不得她也会托盘而出的，可是此刻，一切晚矣。
可是我又那里料到她就这么去了呢？看来她所知道的事一定牵扯重大，这个置她死地的人不但心肠歹毒而且做事果决，根本没给我留下任何一点线索。线索？对了，我的外祖父母还有香雪和秋燕她们会不会有危险？想到这里心中十分焦急。
眼看天色渐沉，但仍旧放不下，想到那个暗处的恶人动作极快，忙嘱了如烟，让她乔装打扮避过所有人去找罗仁，告知他情况危机，必须尽快找到我要他找的人。
待如烟去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直到见她安然而归，方放下心来。
第二日爹爹和大娘来看我，自然是安慰我一番。尤其是爹爹，显见得还有几分伤感。看来她对我娘亲，还是有那么点感情吧，不过斯人已逝，他还不是照旧妻妾成群？听说几日前大娘又将一个绝色的十七八岁小鬟与了他。
心里有些不痛快，对爹爹也淡淡的，更未表现出半分伤感。只冷冷的说：“娘亲去得早，秦妈妈么，这些年我也好少见她了，不过昨儿一时兴起，还叫她过来玩，还赏了她银子呢，那知她竟没命花。”偷眼去瞧大娘，见她一副戚戚然的样子，毫无半点破绽。又听爹爹说：“我儿，你现在也大了，自己有主意，又什么事都拿得起放得下。爹爹，很是高兴，想前儿，若不是你，你大哥他”我越发烦，想我这爹爹实在太过懦弱，连最心爱的女人莫名其妙的逝了都不详加查明，现在又差点连自己的儿子也保护不了
又想着眼下这个时空里，他毕竟是最疼爱我的人了，所以只好收敛了神色，拿好话来回他，又闲话一回，他们总算回去了。
正凝神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听得如雨来报：“大公子回来了。”心中一喜，果见大哥前来。
他穿着青绸锦缎袍，系着翠色绣云纹锦带，腰间挂了一块镂空的白玉环。面目虽依旧丰神俊朗却也掩不住眉宇间的憔悴。“若儿”“大哥”执手相看泪眼，真是感概良多啊。“大哥，对不起”“若儿，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了”“可是，大哥”“没什么可是的了，走，我带你去骑马。”
“骑马？现在么？”“当然是现在了，怎么，高兴傻了？”大哥刮了刮我的鼻子，开怀大笑起来，他的笑感染了我，我也高兴起来，忙简单收拾了一下跟他出门。
出得门来，见大哥的随从梁喜已牵着马匹相候。果见其中一匹白马通体雪白，全身无半根杂毛，且毛色鲜亮，身姿矫健，一看就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宝马。心中甚喜，走到马前，见梁喜递过缰绳，开始发怵，我，不会骑马呀。
“若儿”大哥看出了我的窘态。“放心，我与你共乘，待到得西郊马场，再慢慢教你。”扶我上马，一路风驰，直奔西郊马场而去。我闭着眼睛，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以及马蹄踏在地上的“得”“得”声，心中真是又平静又欢喜。不多一刻，就到了西郊马场。
眼前满眼翠绿的场地平整又开阔，而且不远处还有几个小小的山坡。真是个骑马的好地方呢，我心中愈加欢喜，连日来的焦虑也就一少而空了。“若儿，这是大宛名驹，货真价实的汗血宝马，能日行几千里呢。”“日行几千里？那么我有了这马儿到蜀地不是很方便么？现在我在的这京城离蜀都也就两千里左右吧，就算扣除路途艰险，那么也就几日就到了。果真如此，我还求那蜀王做什么？”心中暗暗想到。
大哥见我一直沉默不语，便笑道：“也是了，你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只要个漂亮乖巧的马儿就可以了，那管他速度呢？”我一听急了，忙道：“大哥，我以后可是要千里寻兄的，这速度嘛，自然是最最第一位的了。”大哥听了，又笑了：“若儿，这匹马是你的，你给它取个名字吧，以后多多给它喂食，多多同它亲近，再好好训练，这马儿可是最忠诚的，以后它就只会听你的话了。”
心中高兴，想着《西游记》里的白龙马，忙给大哥说：“它么？就叫它小白龙吧。”“小白龙?这名字真好。”见大哥同意了，心中更是喜悦无限。
于是，大哥便牵着马，沿着马场绕圈子，一点一点的教我骑。半日后，他丢了手，由着我自己骑，骑了好一会儿，已是越来越熟练了，只是不敢骑得太快。见大哥上了另一匹马，心中甚是得意，忍不住对大哥说：“大哥，我已会了呢，要不我们来比比速度。说完也不等他回话，一扬马鞭，小白龙直往山坡上冲出。
心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这可比在二十一世纪拿驾照快多了，想我那会拿驾照，可是练一场又一场，，足足练了两个月，又考了好几场试才拿到的呢。这还算是快的了，还有练了更久的师兄师妹们呢。心中想着，小白龙已经翻过了一个山坡。
眼前又是另外一个更高的山坡，想都没想，只催促了小白龙继续向前。小白龙跑的可真快啊，刚刚回头还见大哥变成了个小点在后面追赶，这会儿已望不见人影了。
连续翻过两座山峰，眼前出现了一道密林。勒停了马儿，任由它啃着地上的青草。正寻思着要不要穿林而过，突听到一阵呼喝声此起彼伏，接着是数匹马儿蹄声乱响，林中鸟雀乱飞，数只小兽从林中窜出。
难道有人在这林中围猎？
心中难免焦急，忙慌慌的勒马催促小白龙快走。哪知小白龙只顾自己啃着地下的青草，对我毫不理会。其实这里人迹罕至，不远又小溪流过，青草便长的十分肥嫩，况且我骑小白龙不久，它对我并不驯服，所以此档儿，只顾自己的嘴，那还理会我？
我数度扬鞭子，只甩得鞭子在空中噼啪作响，小白龙充耳不闻，而我又实在不忍心真将鞭子抽在它身上。
正惶急间，只听得蹄声四起，数匹马儿便自林中冲出。那马背上所坐的，全是清一色的彪形汉子。眼见他们个个虎背熊腰，身上都负着武器。箭袋、弯弓、长矛、大刀
一鞭子抽向小白龙，我已顾不得了。小白龙吃痛，仰天长嘶一声便甩开蹄子飞奔。却是奔向那群汉子去了。我吓得快要晕倒。眼见就要撞了上去。那其中一人忙举刀向小白龙砍来。
“不准杀我的马！”我怒吼一声，心中只顾着疼惜我的小白龙了，那还管其他。对面的人群哄笑起来。在小白龙的嘴巴快要挨着对方马的鼻子的时候，小白龙停了下来。
惊魂未定，我张着大嘴只顾喘气，只见众汉子都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人嘀咕道，：“咦，这小丫头是谁？生的还不错呢。”心中正要动怒，但想着强敌环伺，不知大哥多久才到，只得忍了。心中又暗暗祷告，大哥听到马嘶声，快快来吧。自后悔今日实在莽撞。
又听的另一汉子取笑：“怎么，张大哥，可是看上这小丫头了，要不我们劫了她去给你做老婆若何。”心中越发恼怒，见那姓张的汉子呆呆的望着我，只是不语。
正思索着如何了局，可惜小白龙这家伙现在还不是很听我的话，否则，我早骑了它一溜烟跑了，那还会听你们这群下作汉子胡言乱语？“咦，妹妹，怎么是你？”仔细的看了看那领头的汉子，竟然是：李渊。
我是见过他的，那一日在帝后为我设的宴会上，就是他呵斥了那为我提亲的红脸老臣的。可是今日一时慌张，竟没有将他认出来。
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脸上更是冷若寒霜：“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唐国公，你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属下的么？”那群汉子面面相觑，见我叫出了唐国公的名号，知道今日定是创下了大祸，尤其是刚才那口出调笑之言的汉子，一时之间，脸若死灰。只是那姓张的汉子一时之间仍呆呆的没有表情。
“妹妹”李渊忙赔笑道：“张大哥和邓大哥么，他们平时是极好的，只是何曾见过妹妹这等人物，所以”见我仍旧怒目，忙转了话口：“不过他们今日得罪了妹妹，那苦头是少不了了的。”回头对了身边的随从说：“屈大哥，你记下了，张大哥和邓大哥，得罪我也就罢了，今日得罪了妹妹，回去各打一百下棍子，挖了他们的双眼。”我心中一凛，忙插口道：“挖眼就不必了。”“听到了么，两个狗奴才，妹妹恕了你们，只打棍子，还不快谢恩么？”
那姓邓的忙下马过来躬身谢恩：“多谢姑娘。”那姓张的还在发呆，被别人扯了才下马过来，我也只是不理。听得马蹄声响，大哥和梁喜方才到了。
“妹妹”大哥顾不得试额上的汗珠“你，怎跑这么快”眼见得有人，只好把斥责的话忍了，我只低了头“大哥”。大哥跟李渊见了礼，便缓缓的同回马场。
一路上，我，大哥和李渊并列前行，大哥和李渊有说有笑，我只默默无语。想着身旁这位，就是中华历史上最繁华王朝的开创者，千古一帝李渊，可是为什么我对他的感觉并没有多好呢，是我研读历史同情杨广造成的吗？摇摇头，既然回到了这里，就不应该有任何偏见，况且历史上的事本就错综复杂，我又怎能一概而论呢。想到这里，便想多瞧瞧他，隔着大哥却又极不方便。
突见他转过头：“妹妹”剑眉星目，高鼻厚唇，好一副威严的样貌。我心中一惊，只听他说：“五日后是我的寿辰，我正要下帖子遍请各位舅舅及姨娘家的兄弟姊妹们，大家好好的在一起聚聚，想不到竟在今日遇见了独孤兄和妹妹，这不是有缘么？你们可一定要来啊。”“那是自然。”不等大哥回话，我抢先回答了。想着以后会带着小白龙经常外出，时不时的总要遇到这些皇亲国戚及**。还是先认识一下他们，知己知彼才好。
“我和大哥早就想来拜访兄长你了，尤其是大哥，时常在我面前念叨着，在一众表兄弟里头除了几位皇兄外，最最仰慕钦佩的就是你了。只是这些日子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才未能成行呢。”大哥望了我一眼，眼里有一丝迷惑，但转瞬就收了去。
“是么？”李渊听了这话果然十分高兴：“我知道兄弟快要大婚了，我已备下了重礼相贺，今儿打了这么多野味，要不我们到前面的酒肆去喝它几杯。”我正要答应，大哥忙抢了话去：“今日是不行了，我得送了若儿回府，改天吧，改天一定奉陪。”“那也是，改天我遣人来请，得空了我们一起去打猎，独孤兄也是好身手。”大哥忙答应了。
想着心思，也就没注意他们再谈什么了，只记得回得市集大哥便与他们作了辞，带了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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